王籍笑著問道:“六姐為何沒到正廳?那邊熱鬧得緊,如果我向所有人介紹一下你的身份,以后都知道你是我師門中人……”
面對王籍的提醒,王蓮仍舊愁眉不展,眼睛紅通通的。
楊云當然明白王蓮的想法,王蓮是被家族逼迫加入師門,現在還沒正式拜師,她不想因加入道教而令人生走上歧途。
不是每個女人都想當道姑,一輩子不嫁人的。
楊云心平氣和道:“有事到里面說吧。”
王蓮指了指廂房位置,道:“松……那個人在里面。”
王籍聽了臉色一沉,略帶慍惱:“讓他在正廳招呼賓客,怎么我出來他也跟著出來了?這老家伙一點正行都沒有!”
沒等楊云有所表示,王籍氣呼呼闖進廂房要找松梅算賬,楊云和王蓮跟了過去。
進到房里,果真看到松梅垂頭喪氣坐在臨窗的桌子前喝茶,見楊云和王籍前來,一臉苦惱如同被人欺負的小老頭,急需找人為他撐腰。
“為何不在里邊招呼客人?出來作甚?”王籍質問。
松梅起身眼巴巴望著王籍,道:“難道為師不想好好于眾道友前表現一番?可那些人欺人太甚,你剛走,就有人過來敬酒,我好意領受,他們故意撞為師,要不是有人扶著,可能我早就于人前大丑,所以……只能先避開……”
松梅越是沒底氣,越難撐住場面。
以前只有楊云知道他身份,所以面對世人世驕傲得很,總有一股睥睨眾生的強大氣勢,沒人敢輕慢。可問題是現在王家上下已知曉他底細,還被人像犯人一樣軟禁,如今于人前現身,底氣全無,沒有王籍撐場面,他連懾服人都做不到。
楊云暗忖:“松梅身上武尊的魂,早就因為身份敗露而消失殆盡,現在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連自己都無法信服。”
王籍氣急敗壞道:“那群老道,給他們臉了?居然敢背著我耍陰招!師兄,我們過去教訓教訓他們!”
楊云瞇起眼,沒好氣地道:“道士間的明爭暗斗,你見得少了?如此氣急敗壞過去,你想教訓誰?如何個教訓法?又想求得何等結果?最后真的能為師門立威嗎?”
王籍一時羞憤,并未細想,細細品過楊云言語后,立即明白過來,輕輕拍了一下腦門兒,道:“也是,這只能吃悶虧啊,都怪這老道屁本事沒有,估計喝幾杯連路都走不穩,被人撞幾下也當是給他醒酒了。”
松梅本就郁悶,聽到這話,臉色更難看了。
楊云看了看松梅那沮喪之態,便明白松梅以往那股趾高氣揚的威勢,就是被王籍這樣冷嘲熱諷給逐漸消磨沒的。
也怪不得王籍,主要是松梅把他老爹王昱騙得太慘,會野之戰無功而返,令王昱大好的官場前程折戟沉沙,王家沒直接把松梅宰了已算是給足楊云面子。
王籍突然又想到什么,道:“可現在我們師門的人都不在席上?豈不是沒了東主?師兄,要不您先過去鎮住那幫人?”
楊云道:“宴會是你設下的,你是主家,松梅是座上賓,你們過去便可,盡快把這群人招呼完,有事回來再說。”
王籍為難道:“我們過去飲宴,讓師兄獨自留下來,感覺不太好……”
他突然看到躲在門口的王蓮,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笑瞇瞇地道:“那就先讓六姐招待一下師兄,我帶這老家伙趕緊把那群人給打發了……師兄請自便吧。”
說到“自便”時,故意加重語氣,好像期冀發生什么。
隨后王籍帶著松梅趕赴前院正廳舉行的宴會,而廂房內暫時只剩下楊云和王蓮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