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聽完感慨地說道:“我這師伯,一輩子好打抱不平,行走天下以仁義為本,遇到不平之事豈會袖手?不想竟能巧遇楊兄弟,真是奇緣……他那人好酒,若得知有如此美酒而不流連,那就不是他了。”
本來楊云跟李白之間并無多少話題,現在提到松劍,感覺彼此關系拉近很多。
李白對松劍崇拜有加,大概是向往松劍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方式。
楊云也點頭笑道:“說起來,我也是跟他以酒為媒才相識,到洛陽后,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后來卻不知去了何處。”
李白道:“聽坊間說,師伯往大漠去了,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原來如此。”
楊云心里在想,松劍這是去了西方還是北方?這時代的大漠,應該是指北方草原,那就是去了突厥地界,現在突厥尚未覆滅,但已是日落黃昏,楊云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松劍不會是去草原刺殺誰吧?
歷史記載,突厥王朝最后一位還算興盛之主的毗伽可汗,正是在開元二十二年死于毒殺,而恰巧這個時代大唐最強刺客就在草原,二者是否有聯系?
李白對楊云的熱情提高幾分,拿起酒壇向楊云倒酒,嘴里笑著說道:“能為我松師伯賞識之人,定是當世豪杰,在下不才,曾想跟隨他老人家行走天下,以長劍蕩盡妖邪,奈何世事蹉跎沒有機會,今日便以酒跟楊兄弟言歡,相約將來一同游歷四方。”
楊云心中也多了幾分豪情,笑道:“男兒正當如此。”
二人舉起酒盞,相敬后各自一飲而下。
“爽快,爽快啊!”
李白喝起酒來豪情滿懷,不斷向楊云倒酒,但只字不提斗酒之事,只是對飲,并無相爭之意。
……
……
幾十盞酒喝下去,楊云這邊有點吃不消了。
這大中午跟人狂飲,晚上還要不要參加宮廷宴會?
他不由佩服起李白來。
詩仙也是酒仙,李白這酒量真不是蓋的,以楊云真實的酒量根本無法跟李白相比,似乎只能使用一些別的手段才能化解當前場面的劣勢。
李白豪情萬丈,一喝酒談興也起來了,天南地北胡侃一番,從蜀地說到江南,又從江南說到河北,遼東,再說關中和西域的風土人情,將他多年來游歷天下的經歷一說,簡直是躍然于楊云眼前。
楊云心想:“李白的詩才,正是來自于他見聞的廣博,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將天下間名川大山游覽一遍,壯志豪情以及對他自身懷才不遇的感慨,才有了那么多流傳千古的佳句,我不能刻意改變他的人生軌跡,歷史需要的是詩才鼎盛的詩仙,而不是一個從政的庸碌政客。”
楊云很清楚,李白的造詣在作詩,而不是當官,所以他不會勉強非要讓李白走仕途。
這朋友可交,但要適度,不能以自己的想法改變李白。
隨性才是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