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過于緊張,鐵柱沒有留意腳下,踩到了一塊蓋著雪的石頭,手里的柴刀偏離了準頭,直接砍在了順子的肩窩上。
后者慘叫一聲,肩膀處出現了個大口子,鮮血狂涌之際,甚至還能看到絲絲熱氣在升騰。
“啊…啊,老子跟你拼了!”
眼見著大動脈已破,絕望的順子連傷口都不顧了,直接撲上去一口咬在了鐵柱的脖子上。
兩人齊齊摔倒在地,滾做了一團,待到揚起的雪花紛紛落地之時,發現兩人都死了。
直至鮮血都已經染紅了一片,順子依舊怒瞪著雙眼,死也不肯松口。鐵柱則是滿臉的迷茫,由自不可置信。
……
“小將軍,今天的事,多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們莊子怕是要遭殃了。”青年溫和地笑道,絲毫不在意地上的一堆尸體。
“公子折煞我了,岳某不過是一介小軍卒,哪來的什么將軍。”岳飛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只是在轉身的時候,
多瞄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尸體。
“是不是覺得我的做法太殘暴了。”青年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起身說道。
“這…”岳飛垂著頭,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回答,作為一名過路者,他實在沒什么立場來評價這件事。
“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是個好人,一個老好人,至少在這之前是的。”
青年嘆了口氣:“自打我當上這個莊主之后,就一直在忙莊子里的生計,我平常不怎么管人的,就算有人犯了錯,能過去,也就過去了。”
青年再次咳嗽了一陣:“這個頭不好開呀,我也不想的。只是…我病了,就快死了。”
岳飛瞳孔微微一縮,雖然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眼前之人病了,但也沒想到居然會如此嚴重。作為一名征戰多年的老兵,生死早已看淡,此時此刻心中竟沒來由的多了幾分惋惜。
“我叫歐夜,夜晚的夜,據說祖上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鑄劍大師歐冶子。”
“在下岳飛,字鵬舉。”岳飛抱拳行禮道。
“岳飛,好名字。”歐夜笑了笑,隨后對著身邊的一個莊戶吩咐道:“去,把槍拿來。”
莊戶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在看到對方嚴厲的眼神時,便急忙跑了出去。
“槍?什么槍?”岳飛好奇的問了一句,作為一名愛槍之人,自然是感興趣的,只是他原先使用的那桿槍,早在抽碎了一名女真騎兵的面骨時,就已經不能用了。
“長槍,剛剛完成。”
歐夜瞇著眼睛看了眼遠處的山丘,忽然覺得白雪有些刺眼,于是便低頭說道:“我從小就愛敲敲打打,覺得鋼鐵撞擊的聲音非常好聽,就像…就像姑娘在唱歌一般。
我特別愛劍走偏鋒,胡亂弄一些東西。我的夢想,就是打造出一把無堅不摧,且獨一無二的神兵利器。”
“或許是得意忘形吧,幾年前,在一次嘗試新材料的過程中,不慎毒瘴入體,傷了肺腑,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歐夜苦笑了一聲:“不過好在東西總算是做出來了,也算是不留遺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