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香!”
趙桓扭頭對著無心吩咐了一句,又扭過頭來問道:“只是什么?”
種師道斟酌著道:“若是完顏宗瀚不北遁回金,反而繞過大軍,意圖斷我糧道,或是流竄于我大宋各地……”
由不得種師道不擔心。
畢竟從軍幾十年,又有前面完顏宗望的故事,種師道的心里很清楚,光是憑著熱氣球、掌心雷和大楯車這三種好東西,想要打贏完顏宗瀚很容易。
但是打敗了完顏宗瀚之后呢?
如果完顏宗瀚按照官家的想法北遁回金國,那自然是極好的,可要是完顏宗瀚反其道而行之,不往金國跑,反而跑去斷了大軍的糧道,或者滿大宋的流竄,那當今官家豈不是要和太宗皇帝一樣?
問題在于,太宗皇帝伐遼是主動出擊,敗了也能得個高梁河車神的名聲,當今官家卻是帶兵救援太原,若是被斷了糧道,豈不是剛解太原之圍,卻又陷了當今官家?
大宋承擔不起這種損失!
就算是再退一步講,完顏宗瀚不會跑去斷大軍的糧道,光是流竄于各地劫掠,都足以讓大軍疲于奔命。
因為大楯車追不上四條腿的騎兵!掌心雷這種東西也會受到天氣的影響,陰雨天氣不敢拿出來用!
趙桓卻呵的笑了一聲,隨手指了指周圍的車陣,反問道:“斷朕的糧道?他敢么?朕有此大軍,他完顏宗瀚去斷誰的糧道?
另外,種師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種師道躬身道:“請官家示下?”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趙桓半瞇著眼睛道:“朕就是要一次打疼他姓完的,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害怕,讓他知道,這大宋是朕的大宋,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獵場!”
說完之后,趙桓便大聲喝道:“擂鼓!迎敵!”
……
沉悶的號角聲,沉重的鼓聲,箭矢的破空聲,掌心雷的爆炸聲,馬嘶聲,慘叫聲,數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共同奏響了死亡奏鳴曲。
死的都是被完顏宗瀚當成炮灰的簽軍。
眾所周知,馬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而聰明的動物就會怕死,戰馬也不例外。
而且戰馬害怕的東西并不少,比如巨大的響聲,火光,硝煙,這些都足以讓戰馬害怕從而受驚失控,偏偏掌心雷就具備了這幾種特點。
理論上來說,戰馬是可以通過長期的訓練來適應,甚至于變得不怎么畏懼這些東西,但是簽軍的戰馬,甚至于金兵正軍的戰馬,乃至于鐵浮屠胯下的戰馬,卻沒有經歷過類似的訓練,所經受的訓練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迎著箭雨沖鋒,根本做不到硬抗著爆炸和硝煙再繼續沖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