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該戴枷辦公的還是會戴枷辦公,哪怕是每天出門上朝之前要先跟父母妻兒訣別,做好一去不回的心理準備,也照樣有人當官,也沒見得那些文人士大夫們來個集體辭官不做或者弄出些其他的幺蛾子。
與之相對的,可以參考李二和宋仁宗——
李二可以把自己的鳥給憋死,宋仁宗能被包黑子噴到唾面自干,因為李二和宋仁宗求的是一個能納諫的清名!
所以,皇權和臣權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兒,皇帝硬,臣子就軟,皇帝軟,臣子就硬,整個朝堂上團結起來萬眾一心對抗皇權的說法,更多的只能存在于臆想之中——
那個誰不是說過么,一樣米養百樣人,還有種說法叫做眾口難調,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趙桓手里有刀。大幅度提高了軍方的地位,給的糧餉又足,那些再也不愿意回到以前被人罵成賊配軍的“斑兒”們自然知道自己該跟誰走。
趙桓手里還有筆。如果整個御史臺都在趙桓一系的沈顥掌握中,除去四格八法在不斷淘汰那些廢物辣雞們之外,《大宋皇家報》這種大殺器也足以讓趙桓掌握到一定的話語權。
在這種情況下,趙桓自然不擔心那些文人士子們能搞出什么花樣來。
當然,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這是自古以來御下的不二法門,早就把這門本事修煉的爐火純青的趙桓當即表示不僅要大力擴建社學,同時還要在靖康五年的時候再加開一次恩科,擴大太學生員的錄取數量。
……
事情的發展基本上按照趙桓的預計在走,卻遠遠的出乎了那些文人士子們的預料——
面對著武圣廟里姜太公的塑像被毀,孟子、荀子、韓非子、墨子等一眾先賢的塑像進入文廟,民間的百姓們并沒有表現的如何激動如何義憤填膺,也沒有人大喊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之類的屁話,反倒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根本就沒人關心。
包括朝堂上某些人暗中盼望著的士林也沒有多大反應,沒有人寫什么血書死諫,也沒有人跑到文廟去哭廟,該讀書的依舊在讀書,該逛青樓的也依舊在逛青樓。
恰恰相反的是,民間包括士林,對于趙桓的舉動都大聲叫好,就連山東的某一家也是笑呵呵的迎了墨子、韓非子等先賢的塑像進入自家的文廟加以供奉——
對于民間和士林的那些讀書人來說,趙桓大力擴建社學的舉動以及擴招太學生員是給天下人讀書人的機會,在這個前提下,官家愿意讓誰進入文廟武廟還不是由著他老人家開心?哪怕他自己想進文廟享受供奉,天下人也會舉著雙手雙腳贊同!
至于山東的某一家……
元來降元,清來降清,鬼子來了還能通電歡迎的那家圣人之后早就已經把下跪這門技術修煉的爐火純清,只要能保住一家人的榮華富貴,就算丟了圣人的臉面又能怎么樣?
所以最后的結果就是皆大歡喜。
百姓們樂得自家孩子有將來出人頭地的機會,文人士子們樂得將來做官的機會增加,趙桓也樂得給儒家挖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