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這些大宋禁軍中就結成軍陣,仗著自己手中有刀而猴子手中只有斷刀欺負猴子。
直到手中的大刀都快崩成了鋸子時,李橫才恨恨的呸了一聲,喝呼道:“且先把這些船都弄回去,再帶著兄弟們過來奪船!”
……
富良江南岸,從升龍城里匆匆趕回來的李常杰正遠遠的瞧著富良江上的戰局。
眼看著一艘艘戰船被宋軍奪走,然后又有更多的宋軍乘著原本屬于大越的戰船過來殺掉大越的將士,奪走大越的戰船,李常杰幾乎要將眼眶瞪裂。
然而并沒有什么鳥用。
無論李常杰怎么瞪眼睛,都沒辦法改變眼前的戰局——
被李橫當成孫子罵的禁軍炮營不緊不慢的炮擊著富良江南岸,一枚枚的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從北岸砸過來,有的落地之后炸開,有的干脆還沒等落地就凌空炸開。
根據趙桓的指示,所有的開花彈都被預先劃了一道道溝槽,只要炸開就會產生近百枚破片。而且大宋的工匠們極富進取精神,除了老老實實的按照趙桓的吩咐劃好溝槽之外,他們還額外給炮彈又制作了一層外衣,里面添加了大量已經生銹的鐵釘、鐵蒺藜、砒霜、鶴頂紅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甚至還有些缺德的想往里面灌金汁。
簡單點兒說,就是論起往開花彈里面亂摻東西,就只有趙桓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這種缺德帶冒煙的炮彈只要一炸開,大量生銹的鐵釘、鐵蒺藜就會和百十枚破片一起,帶著砒霜、鶴頂紅之類的玩意亂飛。
那些被破片劃破了動脈死得快的猴子們都已經算得上是幸運兒,因為他們要比那些被生銹的鐵釘扎進身體里的猴子們少受許多罪。
在這種情況下,縱然李常杰想要派兵去摧毀那些戰船,也成了一個難以企及的奢望。
“我帶人去鑿船!”
李陽煥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我死了,還望大帥能夠照顧我的父母妻兒。”
“沒有用了。”
李常杰卻搖了搖頭,攔住了想要帶著死士去拼命的李陽煥:“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宋軍得到了一艘船。如今南岸失守已成定局,你去了也不過是白白送命。與其如此,倒不如跟老夫退回升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
“富良江已經失守了。宋軍得了戰船,必然會立即渡江,升龍也未必可守。”
面對著目光中還有一絲期許的李乾德,收攏著富良江邊的殘兵敗將們一起退回升龍城的李常杰也無奈的低下了頭,低聲道:“如今也只有請陛下先行龍馭賓天,罪臣假借李陽煥謀逆之名而行議和之事,替大越爭取最后的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