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會玩被汪吉嚇了一跳,怒道:“這個罪名,我秦某人可擔不起,也不想擔!”
汪吉道:“那你還教他去拆?”
“你懂什么?”
秦會玩哼了一聲道:“我便是有意教他去拆——我能在奉圣州這么玩,能在順天府這么玩,能在長城和灤州邊市這么玩,不代表他金富軾也能在高麗這么玩!”
“我之所以可以這么玩,是因為我大宋百姓心向朝廷,也信得過朝廷。尤其是官家又為大宋百姓而征太原,逐金虜,滅西夏,又有永不加賦詔在先,百姓縱然信不過朝廷,可是百姓信得過官家。”
“如果我不是官家欽點的大宋奉圣州知州,而天下人又皆知官家要營建長城、順天府和灤州邊市,你看還有幾人理會我?”
“這是以官家和朝廷的信用為擔保,聚天下之財力物力而用之。”
“可是高麗的那些蠻子能信得過王構小兒么?”
“縱然高麗蠻子們信得過王構小兒,可是高麗滿打滿算才多大點兒地方?說是三千里江山,可是實際上也就那么點兒地方,高麗又能有多少商人?石材物料又該從何處而來?”
“就算有足夠的商人和石材物料,可是這筑城之事又豈是有了這些東西就能行的?勘探選址,規則,施工,這里面的學問大了去了!”
“他高麗有足夠多的大匠么?有足夠多的匠人么?”
“跟我學,他不把高麗弄得天下大亂,我秦某人以后跟著他姓金的姓!”
秦會玩每說一句,汪吉額頭上的冷汗就多一分,待到秦會玩說完,汪吉的額頭上已是大汗淋漓。
“太會玩了。”
汪吉顫聲道:“還以為你真個在教金富軾什么強國之法,卻不想你如此包藏禍心。”
被汪吉這么一說,秦會玩的臉色頓時更黑了。
“什么叫包藏禍心?”
秦會玩哼了一聲道:“本官教他的,既是實打實的強國之道,也是實打實的斂財之法,其中可沒有半分虛假。
至于他能把這個法子玩成什么樣兒,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悟性和本事了。”
汪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問道:“那今天那些大宋百姓曬太陽的事兒,也是你安排的?”
秦會玩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就是要讓他親眼看看,大宋百姓跟蠻夷之間的待遇到底有多大。”
“不過,那些百姓也算不上是特意安排,而是平時他們就這樣兒。”
“他們干活可比那些勞工們干得快多了,而且盡心,根本就用不著監工,干完了活計不歇著干什么?”
說完之后,秦會玩又小聲嘟囔道:“再說了,死了勞工沒人管,死一個大宋百姓你試試?地方官府會跳出來找我的麻煩,御史臺那些瘋狗會找我的麻煩,搞不好皇城司還得插一手。官家早晚得把這些百姓給慣壞嘍!”
知道秦會玩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汪吉便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反而又將話題引回了金富軾身上。
“后面你打算怎么安排金富軾和樸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