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種師道和吏部尚書李若冰以及刑部尚書、工部尚書等人一臉懵逼的離開之后,趙桓便屈起手指,敲了敲身前的桌子,沉聲道:“朕打算真個把人劃分出三六九等,今日留下三位愛卿,便是要說這個事情。”
趙桓的話一出口,李綱和莊成益還有剛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禮部尚書方子安頓時都皺起了眉頭。
沒有經歷過蒙元四等人統治,也沒見識過建奴留發不留頭,鐵桿莊稼滿大爺,李綱等人覺得職有高低,位有尊卑,民分士農工商,這些都是正常的。可是要強行把人劃分個三六九等出來,是不是未免就太過了些?
“啟奏官家,臣以為此事斷不可為。”
禮部尚書方子安躬身道:“非是微臣迂腐,而是官家身為天子,代天牧民,天下萬民皆為官家子民,如何能分三六九等?”
李綱和莊成益也同樣躬身道:“臣附議。”
趙桓呵呵冷笑一聲,曲指敲著桌子,問道:“天下萬民都是朕的子民?城中挑筋巷子的藍帽一賜樂業人,他們可能算朕的子民?他們可曾給朕交過一文錢的賦稅?”
一提到挑筋巷子,趙桓頓時又感到一陣惡心——
自從這些一賜樂業人在趙吉翔那些沙雕當皇帝的時間段里來到了開封汴梁,原本好好的一個巷子就特么變成了挑筋巷子,原本的名字反倒沒人記得了!
李綱等人也就有些傻眼——
上皇趙吉翔詔其“歸我中夏,遵守祖風,留遺汴梁”,可是汴京的官員們卻沒太把這些一賜樂業人當回事兒,盡管這些人生活在汴京城中,也能讀書也能科舉,但是還真就沒人想起來找他們收取賦稅……
“大宋的百姓每年要交兩回的賦稅,賦歸朕,稅歸國庫。說白了,朕在后宮的花銷,還有諸卿的俸祿,可都是我大宋百姓一文錢一文錢攢下來的積蓄,是真正的民脂民膏。”
“朕宮里的宮女,嬪妃,諸卿家里的侍女,小妾,也都是百姓家里的女兒。我大宋禁軍和廂軍的將士,也是來自于百姓。”
“對待這樣兒的百姓,咱們君臣不疼著,還指望誰來疼著?咱們君臣不對他們好,那還有良心嗎?”
越說越嗨,趙桓漸漸的就有些收不住了。
“所以說,圣人所說的‘仁’,其實就是針對我大宋百姓來說的,咱們君臣有義務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至于外族,他們可為我大宋作了什么貢獻?他們有什么資格享受跟我大宋百姓一般甚至還要超我大宋百姓的待遇?”
“還有這個禮。這個禮可不僅僅只是禮儀,而且還包含了禮尚往來。什么是禮尚往來?就是人家送了禮給你,你得回敬一下,要不然就是失禮。所以,如果有人跑我到多宋欺負我大宋百姓,我大宋就該擒其王,滅其國!要不然這禮回得輕了,豈不是讓人說朕失禮?等到大軍焚其宗廟,絕其苗裔之后,我們再寬恕他們,豈不就是圣人所講的‘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