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瞧著一眾一賜樂業人只知道低聲哭泣的模樣,李良甫摸了摸腦袋,有些搞不清楚這些一賜樂業人到底在想些什——
被針對了就只知道哭?難道不該是振臂高呼一聲王爺將相寧有種乎,然后再抄刀子造反殺狗官的嗎?雖說造反的結局肯定是被禁軍拿去筑京觀,可是這樣兒不是顯得爺們點兒嘛。
院里子那些被一賜樂業人雇來修寺的工匠因為離得遠,沒聽清楚李良甫跟魯本這個拉比說了些什么,但是瞧著這些一賜樂業人的模樣,難道是朝廷又有什么好處讓這些人給沾了,所以喜極而泣?
一想到這里,一眾匠人就忍不住湊了過去,領頭的匠人更是點頭哈腰的向著李良甫諂笑道:“敢問大官人,可是有什么好事兒么?能不能提攜一下小人?”
李良甫瞪了那領頭的匠人一眼,喝斥道:“賦稅交兩倍,從此后不再是大宋百姓,不能在汴京城里買房子,子女不能進學讀書,不能當官,不能從軍,你要愿意,老爺就把你報上去。”
一聽到賦稅兩倍而且不再是大宋百姓,領頭的匠人頓時一縮脖子,諂笑道:“大官人息怒,小老兒胡說八道慣了,您別當真。”
李良甫也不跟那些匠人一般見識,喝斥道:“老爺我看你們是想沾朝廷的便宜想瘋了!趕緊滾蛋!”
等到那些匠人都散去之后,李良甫才語帶威脅的魯本說道:“別以為老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些什么貨色,在老爺我跟前賣慘,卻是瞎了你的狗眼!”
“不,你不能這樣兒對我們。”
魯本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叫道:“我們是上帝的選民,我們被你們的皇帝賜過姓,他允許我們住在這里,你不能這么對待我們!”
李良甫就這么定定的瞧著魯本,冷笑一聲道:“老子不管你們是哪路毛神的選民,在大宋這塊地界兒上,你們的毛神他不好使!
還有,給你們賜姓的是上皇,可不是當今官家——城外那些京觀可都是當今官家筑的,莫非你們也想嘗嘗被筑成京觀的滋味?”
魯本被說的啞口無言,李良甫卻又低聲說道:“看在你還算知情識趣,曉得敬孝老爺的份上,老爺我就大發善心,勸你一句:把這事情告訴你的同族,然后老老實實的讀書識字,爭取早點兒成為跟老爺我一樣的大宋貴人,這事情不就結了么?要不然,只怕后面還有更狠的等著你們。”
當然有更狠的。
李良甫傳達完了禮部的行文,剛剛帶著一眾手下的差役們回到開封府,就見開封府知府王時雍又一次在開封府里罵娘。
“回來!”
王時雍早就瞧見了李良甫的身影,現在一看李良甫轉身想跑,王時雍頓時大怒,把李良甫喊回來之后又是好一通臭罵,然后甩出了另外一份行文:“你再去一賜樂業人那里一趟,把這份禮部跟戶部聯名的行文給他們送去。”
“禁本類自相嫁娶令?”
“自靖康四年始,凡在宋之色目、諸回,聽與中國人為婚姻,務要兩相情愿,不許本類自相嫁娶?違者杖八十,男女入官為奴。其中國人不愿與為婚姻者,聽從本類自相嫁娶,罰金百貫?”
李良甫打開行文看了起來,卻是越看越心驚,待到看完之后,李良甫更是倒吸一口冷氣,嘆道:“既要兩廂情愿,又不許其本類自相嫁娶?如此毒辣的絕……”
“怎么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