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看著滿大帳對自己抱有懷疑態度的文武,一邊穿鞋一邊解釋道:“我沒有安排任何軍事行動,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但已經派人去探察了。”
少頃。
一身鎧甲的顏良,咔嚓咔嚓走了進來。
“什么情況?”袁紹見到他神情有些詭異,心里不免毛躁問道。
“這個……。”顏良鞠躬一禮,沉聲道:“主公,是大公子,大公子正在渡江作戰。”
由于袁紹沒有安排任何軍事行動,也就是說,此刻袁譚擅自出擊,對龐大的敵軍發起了進攻。
這不是亂來是什么?
大帳之中無不駭然。
袁尚連連冷笑,看起來,自己的這個大哥想要用戰績來將功贖罪?
也太自以為是了,要知道他只是單方面作戰,沒有全軍的配合怎么和敵人抗衡?
更何況敵軍有陸上迎敵的優勢。
恐怕他的四千多人連岸邊登陸場地都開辟不出來,就會被敵人消滅吧?
如此一來,非但無法將功贖罪,還要獲得私自作戰的大罪。
這就是急功近利。
這就是饑不擇食。
袁尚便感到,這一次袁譚肯定被圈禁了,他就徹底穩了。
“他派了多少人渡江作戰?”袁紹此刻怒火中燒,急忙問道。
“這個……,二十艘快船。”顏良雖然是匯報者,但都無法相信。
我的天啊!二十艘快船就敢攻打東岸,我們沒有聽錯吧?
田豐他們再一次被震撼了。
“二十艘快船能裝多少人?有五百人沒有?去打六萬大軍?”
“我大哥他瘋了嗎?”袁尚為大家分析后,自己也不免吃驚。
其他人無不震動。
田豐和沮授面面相覷,擅自作戰已經是很嚴重的問題了,還只派二十艘船去,有沒有搞錯?
孫武復生也不敢這么作戰吧?
他把自己當什么人了?
他們二人作為袁紹麾下最強的謀士,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也是因為古往今來根本沒有發生過這種戰況,連個借鑒的案例都沒有。
袁尚這時唉聲嘆氣道:“恐怕是我大哥眼瞅著造箭期限臨近……,但他也不想一想,這么做非但無法將功贖罪,戰敗而回對我軍士氣打擊極大,整個戰局都要為他的荒謬付出代價……。”
田豐他們臉色一變,不得不承認三公子說的有道理。
“……。”袁紹。
作為最高統帥,本來對于如何順利渡河正在煩惱,現在竟然有人反而還來給他整這種幺蛾子的事情。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喝道:“馬上傳令讓袁譚來見我!”
十幾分鐘后,大帳外傳來戰馬奔馳的聲音。
一位傳訊兵沖進大帳,在袁紹凌厲的目光下納頭便拜,急道:“啟稟主上,大公子也在船上!”
“可惡!”
袁紹更加憤怒了,拍案而起,對著滿帳文武咆哮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我的這個長子,他滿腦子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你們馬上隨我過去,這一次說不得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一次他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發一兵一卒去救他的!”
“來人,馬上傳令全軍集結,準備強攻東岸!”
袁紹已經是氣炸了肺,疾步走出大帳。
此時此刻,滿大帳的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一次便是田豐沮授也不得不承認袁紹說的對。
這位大公子,他腦子里,到底整天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