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并不可怕。
最重要的是,做男人該去做的事情,這才不枉此生。
看起來,他的心志已經錘煉的很好了。
少頃。
在敵我雙方最前沿。
袁家的兒郎在袁譚的帶領下來到這里。
隨著他們的出現,幽州軍和匈奴人也開始向這里匯聚。
公孫瓚和於夫羅也來到了這里。
袁譚站在高處,金色的槍芒直指下面,喝道:
“公孫瓚,我本以為,你身為中土子孫,漢朝臣子,是幽州的豪杰。”
“我們雖然作戰,也是眼見漢室衰敗,中土社稷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是為了各自平定天下的理念而戰。”
“但此刻,你引匈奴人來我中土,其行可鄙,其心可誅。我袁譚在這里,在數萬中土兒郎面前立誓,與爾不共戴天,若不殺汝,誓不為人!
“公孫瓚,你公孫氏世代抵御匈奴入侵,為我中土楷模,百姓之北疆屏障,世人所敬。”
“真是沒有想到豐姿英偉公孫氏傳人,竟以成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你即將命歸于九泉之下,屆時,有何面目去見公孫氏歷代先祖?”
“你,你……我……。”公孫瓚在幽州士兵、將領,不滿,羞愧,憤慨的目光注視下,無言以對。
匈奴王於夫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策馬而出,擋在了公孫瓚前面,“袁家小兒此言差矣。這世上什么善?什么惡?什么卑微?什么尊貴?這世上只有兩種人,強者和弱者。強者為尊……實力說話。你這一只入圈的綿羊,永遠沒有資格說一句話。”
袁譚冷視,在萬千兒郎的注視下,他的聲音響徹天地,“天即蒼蒼,地亦茫茫,吾等渺渺,蓋世忠良!”
“凡我神策兒郎,當保家衛國,驅除韃虜!”
“中土的男人站起來,成為中土的脊梁!”
中土的男人,心中的熱血被點燃。
幸存的神策軍士兵振臂齊呼,“我神策兒郎,鐵血報國,生死追隨大公子!”
這聲音,震懾四方!
當萬物再次寧靜。
袁譚看著山下異族人的身影,他開始明白歷史長河中那一位位豪杰的心,“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曠古爍今的詩歌,是歷代勇士用血凝聚的贊歌。
幽州軍震撼了,在這片天地間,沒有第二支軍隊會比他們更明白這詩歌的蘊藏。
因此,他們深深的震撼了。
這一刻,田豫這些幽州將領,每一位普通的士兵,他們多么渴望,站在袁譚身邊面對匈奴人的是自己。
而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和世代的仇人站在了一起。
田豫他們的忠誠度在下降。
整個幽州軍的忠誠度在下降,這即將導致幽州軍的戰斗力大打折扣。
袁紹他們可能看不出來,但袁譚有慧眼,他看的一清二楚。
但這一刻,他并不在意這些。
因為他心口的熱血在沸騰,如沉寂了千萬年的火山,到了爆發的時候。
匈奴人也是相當震驚,但隨后十分不屑,鄙夷的目光。就如匈奴王所說,一只已經進入羊圈,待宰的羔羊而已,還敢大言不慚?
袁譚當然發現了這一點,“我袁家,守護這片大地一百余年,今日,我袁譚作為袁家子孫既在這里。”
“匈奴人,爾等誰敢與吾決一死戰?”袁譚舉起了他的道生風云槍,兩根手指劃過已經開始變紅的金色槍身,刻滿了他在這片古老大地上所取得的榮耀。“吾這柄金槍,已經飽飲匈奴血,但好像還沒有喝夠。”
這番淡淡,又冷酷無情的話,深深刺激了匈奴人。
一只被圈禁的綿羊竟敢在狼群面前說這樣的話,是誰給他底氣?
一萬多匈奴人感到自己被侮辱了,各種謾罵叫囂不絕于耳。
此一刻,占盡上風的兇殘匈奴人怎能無視這挑釁。
“匹夫安敢稱狂?”
一個孔武有力的匈奴年輕人,他擋住了好幾名想要上前的族將,策馬疾馳奔上了最終之地。
他頭上的金鷹冠冕,手中鑲嵌寶石的彎刀,無不代表著他尊貴的身份。
隨著他的行動,整個匈奴人集團吶喊起來,“匈奴之子!匈奴之子!”
吶喊如翻江倒海,拍向最終之地。
此一刻,劉豹不單單只是代表他自己,身為匈奴之子,代表著整個匈奴一族。
“你就是劉豹,那個也曾卑躬屈膝,又教導子孫作亂的劉豹?”袁譚的大槍指下去道。
“?”劉豹。我做過這些事情嗎?我怎么都不知道?不過作亂他喜歡。
他馬不停蹄,隨著匈奴馬人立而起,手中的彎刀劈了下去。“中土人,你即為脊梁,也必被我所斷,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