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怎么回答,只能這么回答了。
“有勞侄兒掛念。”
他皮笑肉不笑,立刻懟了回去,“賢侄,你現在越來越無禮了,雖然我和你爹不是八拜之交,但也是很好的朋友。”
他點名了自己的輩分。
袁譚此刻走上近前,圍著曹操轉了一圈。
曹操反而有些手足無措。
“孟德叔,你的胡子呢?”
“這……。”曹操本來是很囧,很尷尬,此刻終于怒了。
感到這個老侄子和小時候相比一點也不一樣了,現在是一點也不老實,真不是東西。
自己的胡子他還不清楚?不是他讓喊的,有胡子的是曹操,這胡子能沒?
這小子以前沒這么壞,現在越來越壞了。
其實,曹操和袁譚私下里是知己的交情,但為了爭霸天下,兩人交戰,也是心照不宣的狠毒。
只要在戰場上,都是互相下死手。
不在戰場上的話,反而是忘年交的老朋友。
只不過如今洛陽的瓜葛太大,只有把漢獻帝騙到自己的地方,才有機會挾持。
雙方就是要互相拆臺,才好爭取皇帝好感。
無法敘舊了。
曹操冷哼一聲,“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今天下大亂,社稷是傾覆的危險,黎民是倒懸的危急。至此家國危難之際,我輩應該怎么做呢?叔父我率軍來勤王保駕,因此割須明志也!”
“哈哈哈哈哈。”袁譚望著嚴肅莊重的曹操,聽到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后,毫無顧忌的大笑起來。
夏侯惇他們羞怒。
“你笑什么?”曹操怒道。
袁譚急忙收起來笑容,也是嚴肅莊重道:“孟德叔,你真是好可愛。”
我?
可愛?
第一次有人對他用這個形容詞。
一代梟雄,立志爭霸天下的男子漢,被人說可愛。
曹操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他感到自己被侮辱了。
梟雄不可辱!
夏侯惇,夏侯淵震怒的目光,紛紛走上前來。
典韋和許褚不約而同的擼起了袖子攔住。
四個人分兩對,猙獰的面龐幾乎貼在了一起。
完全是一言不合就要開干。
但明顯,曹操這邊有些心虛。
畢竟他埋伏來救駕的袁譚,名聲是很不好聽的。
袁譚對曹操埋伏自己,肯定是很惱火的,若不是有這雙慧眼,現在已經入土為安了吧?
再怎么擠兌也不過分。
“二位,二位,曹將軍,袁將軍,不要吵了。”
袁譚和曹操一起轉頭望去,就看到王允他們出來了。
袁譚道:“諸位臣公,大家來評評理,此人是不是無恥之徒,是不是皓首匹夫,無須鼠輩,黑臉老兒?”
“這……。前將軍,不要罵的那么難聽好不好?”
以王允為首的百官無言以對,將心比心,他們深知袁譚差一點就被曹操埋伏殺掉,沒罵臟字已經是很有氣度了。
雖然他們很傾向曹操,但此刻則是我完全幫不了你的神情。
曹操素來是一個很有膽色和氣度的人,雖然內心已經氣炸了,但神情正色回應道:“這是污蔑,這是栽贓陷害!”
王允看到曹操這么堅決,這才開始救場,“大公子,也許是別人的兵馬,冒充曹公,就是為了挑撥離間。”
“對,就是這個道理!”其他人也呼應。
這讓除了當事人外的所有人感到,事情沒準就是這樣的。
袁譚一笑,淡淡道:“孟德叔,咱們兩個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就別在這跟我裝了。那你說說,你的這個胡子是怎么回事?”
“哼,我裝什么?我本來就是削發明志。”曹操堅持己見。
”好。“袁譚便招呼二狗子。
二狗子現在也機靈著呢,急忙從懷里摸出來了一個布包。
說起來他其實不愿意隨身帶著這個晦氣之物,但也不知道袁譚什么時候會用。
現在終于可以送出去了。
袁譚拿過來,“孟德叔,送你一個禮物,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
“我怎么知道?又跟我有什么關系?”曹操冷道。
袁譚一層一層打開折疊。
到底是什么?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吸引了過去。曹操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