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番話看起來是互惠互利,其實不然。
以瓷器的底蘊,橫掃天下易如反掌。
而東郭儀這些人,最終只能破產。
分明就是來搶奪利益的。
閆山一笑,“如今我們邢窯還沒有和其他人合作的打算。”
東郭儀不以為然,“閆先生先不要把話說的太死板,你們遠來冀州,人生地不熟,若沒有我們冀窯相助,恐怕很難發展起來。”
閆山眉頭一皺,聽出里面暗藏了威脅。
如今,近百人,目光匯聚在閆山身上,一個個不懷好意。
給人巨大的壓力。
一個胖胖的窯主站了起來,淡淡道:
“閆山先生,聽說你們邢窯在廣平郡北部大山腳下。如今世道不好,山賊眾多。千萬要留神,別被人給殺了。就算閆山先生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父母妻兒考慮一下呀。”
已經是明著威脅了。
東郭儀等人笑呵呵的看著閆山,他們最喜歡讓對手不得不給自己送錢。
這是令他們最著迷的經商手段。
也是富有亂世特色的手段。
閆山這些匠人,根本沒有關系沒有背景,也沒有武裝。
捏死這樣的人,易如反掌。
“相信閆山先生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向允道。
“呵呵……。”閆山不屑一顧。
他起身。
在眾人驚訝、憤慨、惱羞的目光注視下,邁著桀驁不馴的小步伐,從容而去。
“可惡!”
也不知道是誰先罵的,紛紛惡語相加。
龔睇作為三當家,起身示意眾人安靜,這才說道:“會長,別看這個閆山上了年紀,頗有傲骨,悍不畏死。”
所有人心情再次沉重。
要知道他們聯合起來,紛紛拿出錢糧投資,就是要占領薊窯空白出來的市場。
現如今,出現了完全超越陶器的瓷器。
別說占領空白的市場份額,原有的市場也會不保。
“決不能讓幾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剛才那個胖窯主拍案而起,怒道。
這句話,重錘在所有人心中。
若無法進步,終究會被市場淘汰。
但被淘汰的人,就會甘心嗎?
他們肯定是要反擊的。
并且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百多年傳承,肯定不能讓老祖宗的基業毀在自己手中。
為此可以鋌而走險,為此可以不擇手段。
東郭儀蒙受的損失最大,惡從單邊生,“閆山怎么可能對抗的了我們?不如吾等調集家兵,攻占邢窯,處以極刑,從閆山手中奪取制作瓷器的秘方。”
“就是如此!”
有人呼應。
但也有人擔憂,“諸位,現在袁丞相執掌朝綱,律法日漸嚴明,已經不是昔日那時候了。這么大的事情,若是官府知道了……。”
東郭儀微微一笑,“沒關系,我們去許攸大人那里打點一下。然后我們冒充山賊就可以了……。”
雖然袁紹的地盤較為穩定,但畢竟不是太平盛世。
山賊流寇極多。
亂世里,有錢有勢的人往往更加囂張,是自古以來的定理。
東郭儀他們就是欺負邢窯沒有絲毫背景。
反而要把邢窯吞并,讓邢窯也成為冀窯的一部分,而閆山那些人,就是他們的奴隸。
于是,有了一致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