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月夜。
清涼的很。
袁尚卻感到自己是在火山口被烘烤。
這么大的一個火坑,還是他自己個主動跳進來的。
從此之后,他大哥還不一飛沖天?
哪怕是不要袁家分配的軍費,也能夠建設龐大的部眾。
而他每一次,都認為已經占據先手了。
可最后才發現,他大哥早就捷足先登。
就算心有韜略,也不能都可涉獵吧?
袁尚想不通。
他已經足夠努力,為什么就贏不了哪怕一次?
他狠。
仰望蒼天。
好男兒,當提三尺劍,睥睨天下,立于萬物之巔。
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徹底放棄。
既然天命在他大哥那里,那么他就要逆天。
就在袁尚立誓的時候,袁譚的聲音出來。
“這些冀窯的人,心狠手辣,今天,本說把這些人一網打盡。沒想到,把三弟你也牽扯了進來。”
其他人不敢明言,但袁譚不怕。
袁尚臉上火辣辣的,苦心的布局,就這么毀于一旦。
甘心嗎?
絕不。
但目前不得不低頭,咬牙切齒,“大哥,你好算計,這件事情,我會告訴父親大人的。我們走!”
說完,打馬而去。
袁譚望了遠去的袁尚,這才回頭關注東郭儀等人。
這些人果然來這里做喪心病狂的事情。
那么他也不會客氣,直接全部沒收,壟斷整個北地的陶瓷產業便是。
“大公子……。”
東郭儀等人走不了。
沒想到,從袁尚手中,又落入到了袁譚手中。
而他們搶的是人家的產業。
袁譚又會怎么處置他們?
以大公子的為人,絕對比袁尚還狠吧。
東郭儀這些領頭的人,此刻磕頭如搗蒜。
“大公子請饒命……。”
袁譚下馬,走到近前,“你們這叫造反,你們是要文刑,還是要武刑?”
“請大公子解惑。”東郭儀不敢去擦額頭上留下來的汗水。
“武刑,就是誅殺九族。”
“文刑,就是繳納和解費,我給你出具諒解書。這樣,到了公堂之上,你們這些作亂的人,就能得到稍微輕一些的發落。”
袁譚最后完全是圣誕老人一樣慈祥。
東郭儀等人卻是遭受恐嚇至渾身發軟。
他們還怎么選擇,當然是文刑了。
幾輩子的積累,就這么沒了。
還是自己送上來的好理由。
本以為找到許攸,萬事無憂了。
沒想到,這是大公子的產業。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誰知,金蟬破繭而出,原來是一頭霸王龍。
螳螂看了看自己的體型,還能怎么樣?
沒見黃雀都一聲不敢吭飛走了嗎。
個個如喪考妣
東郭儀一咬牙,“小人愿領文刑,將全部家產作為和解費。”
心里已經生無可戀。
和解費。
諒解書。
大公子這頭腦真是無比精明,這都能想得出來。
若沒有這些,誅殺他們九族的話,他們的財產就要收歸國有,歸于袁丞相了。
不服不行。
其他人為保住這條小命,也不得不送上祖祖輩輩積累的家產。
多年來,他們總是在做這樣的事情,從別人那里奪取家產,壯大自己。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以前不理解的人,現在全都理解了。
袁譚心里一動,這批人,還是可以利用的,于是道:“別一個個死了爹一樣,本公子許給你們,讓你們從自家的產業中,拿一成干股。”
眾人面面相覷,把自己家的產業,窯口,仆從都拿去,分十分,還回來一份。
強盜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