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自從來了青州后,已經很久沒有和屬下喝酒了。
這也是因為忙。
“王大人,今晚,就在肯德起設宴,為大人踐行。”
“大公子抬愛,屬下誠惶誠恐。”
袁譚一笑,“也不只是為了你,回想一下,已經很久沒有和眾人飲酒作樂了。”
王朗的忠誠度上升到了95。
于是乎。
袁譚在這天晚上,就在肯德起大開宴席。
邀請郭嘉、趙云、張遼、徐晃、太史慈、高順、管亥、陳矯、張既等重要的文武赴宴。
酒喝到了一半。
袁譚就不見了。
眾人也不以為意。
王朗這才得知,那肯德起后宅,是袁譚的外宅。
夜深了。
袁譚從自己的外宅出來,張柔親自送了出來,神情不悅,“簡直把我這里當驛站了……。”
“怎么能這樣昧著良心說話呢?”袁譚就要辯論。
誰知,張柔看了一眼外面,轉身而去。
袁譚轉身的時候,郭嘉走了上來。
“奉孝,你還沒走嗎,可是有事情?”
郭嘉鄭重一禮,“屬下自追隨大公子以來,大公子身經百戰,戰無不勝,根基穩固。入主青州后,治國有常,利民為本。春秋有云:人主有能以民為務者,則天下歸之矣……。”
“???”袁譚滿頭問號,本以為是有什么大事,在這里等這么久,就為了說這些夸贊自己的話?
不信。
郭嘉告辭而去。
袁譚立刻招呼過來典韋許褚,“他啥意思?”
典韋和許褚對視一眼,到底是不敢隱瞞,你一句我一句。
“大公子,軍師在發牢騷,軍師說您日子過的奢華。”
“雖然徐州一戰翻云覆雨般的大勝,完全是您謀略高深的體現,但也掩蓋不住您要墮落,已經忘記了民間的疾苦,被眼前的繁華蒙蔽了眼睛。”
袁譚搓了搓下巴,“我最近過的很奢華嗎?”
“是比以前好多了。”典韋含蓄的說道。
“好了。”袁譚也沒好氣,“你們先回吧,我自己溜達溜達。別暗地里跟著,我沒事。”
他忽然想起來一首詩,念道: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念著,就走進了黑暗中。
暗處。
郭嘉走了出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眼神是炙熱的。
緊跟著,趙云等人走出來一片。
王朗已經流淚了,頓感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就憑這首詩,天底下就沒有超越大公子心志的人!”
眾人不禁點頭。
不一會。
袁譚就來到了北海城的貧民區。
入目都是籬笆院,茅草屋。
窗前燭火倒影,隱隱傳來夫妻為了幾文錢錢吵架的聲音,小孩子餓肚子的哭鬧,老人們的絮叨聲。
“玉繡,水燒好了沒有?”
“甘梅姐,燒好了燒好了。”
近處的院子里傳來聲音。
都是家常聲,對于一個統治者來說,卻頗有一番感觸。
忽然,一旁的巷子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袁譚摸出來一個手電一照。
只見一個中年大叔,相貌十分猥瑣。
正在一面墻前,手里拿著鑿子,正在鉆墻,許多土落了下來。
由于這一戶人家的屋墻是土坯的,因此也沒有什么動靜,很難發現他。
“你在做什么?”袁譚認為不是在做好事。
這個人明顯嚇壞了,急忙收起了鑿子,“這位兄弟別喊,我是一個窮人。”
“窮人?窮人就該鉆人家屋子墻嗎?”
“非也非也。”這個人開始搖頭晃腦,“我雖然是一個窮人,但也知道讀書,報效國家,我這是效仿先賢,鑿壁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