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的喧鬧聲直沖斗宵。
“怎么回事,大廳炸了鍋一樣,大人們如此毫無禮數的大聲喧嘩,可真是第一次見?”
大廳以外地方的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大人們的事情,就是他們津津樂道的日常,不免有人過來詢問。
“兄弟,大廳里發生了什么?”
“大公子說了,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大廳外伺候的人說道。
來問的人立刻大怒,“大公子拿出一個死物,說能畫畫?死物怎么畫畫?你特么的這么騙人真的好嗎?表情還這么逼真,真能裝。你誹謗大公子,我告你去……。”
對于正常人來說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大公子是什么樣的人物,能說出這種不靠譜的話?
“你去告吧,我說的是真的。”
“真個毛線,大公子又不是傻子,你就是個大傻子!”
“你才是大傻子呢,不信你聽。”
來人一聽,如遭雷劈般的駭然神情,“大公子這般名震天下,威名赫赫,智謀百出的英雄,怎么突然傻了?應該是喝多了開玩笑吧?”
廳堂里。
柳顏神情煩躁,勉強鎮定下來,淡淡道:“大公子,您一定是開玩笑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大公子一定是開玩笑。”呂布馬上接口道。
“對對,開玩笑……。”眾人都是說道。
袁譚懶得解釋,“并非開玩笑。”
柳顏瞪大了眼睛,死死看著袁譚。
眾人也去看袁譚。
大家和袁譚用眼神確認后,心里哆嗦,不是開玩笑!
柳顏感到被徹底侮辱了。
說一個死物比他畫的好?
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大的侮辱?
死物有手嗎?就算拖過來一匹馬說能畫畫,也比這個侮辱的輕吧?畢竟馬蹄子還能踩出來些東西。
他這樣的大宗師畫家,走到那里不受人尊敬?
就說前年去曹操那里畫全家福,包括曹操在內,誰不是好好招待他?
大宗師不可辱。
已經是氣的臉色醬紫,“羞與為伍,無恥之極,徒兒們,我們走!”
“恩師,不能走!”大徒弟拉住了他。
柳顏怒道:“不走留在這里蛇鼠一窩嗎?”
“不不,恩師,您代表的是江南畫派,今天,我們就算是死在這里,也要有骨氣和氣節!”
十幾個徒弟,有人怕死,有人不怕死。
柳顏聞言,知道自己是不能走的。
敬佩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大徒弟,說的太好了。
停下了腳步,大聲道:“徒兒,你說好,我們雖然只是畫師,也有風骨。不畏強權……斗爭到底!”
說完,就轉過身來,怒視袁譚,“我不知大公子為何侮辱我,但既然事情到了這里,我柳顏也絕不在意這條性命。”
賓客們不敢吭聲了,很明顯,大公子應該是刻意打壓,就是在羞辱柳顏。
這樣的做法已經有**份,若柳顏怕死走了,也就算了。
可現在柳顏悍不畏死,這么一來,可不是一般有**份那么簡單的。
呂布急忙低聲道:“大公子,你難道和此人有仇,是我的過失了,應該找此人來之前,先通知你才對。”
“沒仇。”袁譚道。
呂布傻眼了,沒仇你這么侮辱他?
你看把人家侮辱的都要拼命了。
若是有仇,暗地里砍了誰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這么凌辱,他現在一反擊,將其殺掉簡單。不過以大公子你的威望,何止價值百萬人命,這不是明擺著虧大了。
“我沒有侮辱你。”袁譚當然不想掉名聲。
“什么!”柳顏大怒,“一個死物比我畫的好,這還不算侮辱嗎?還有什么比這個更大的侮辱?”
這時候,陳登實在是忍不住了,起身道:“諸位,這何止是侮辱柳顏大師,也是在侮辱我們的智慧。我不知大公子為何這么做。但我想,完全可以讓這個死物去作畫,看看是怎樣的比大師做得好。”
大廳中呂布的心腹們,還算能夠穩住。
徐州各地來到這里的士族,就想的有點多,是不是大公子借柳顏,實際上是在侮辱他們?
呂布臉色也不好看了,畢竟他是這里的主人,袁譚這么搞事情,顏面何存?
陳登是忠于劉備的,所以趁機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