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隨著曹操和袁紹的戰爭進入到僵持階段,劉表、孫堅,都開始尋找擴張自己的機會。
仿佛兩頭巨獸已經遍體鱗傷,四周的小型食肉動物蠢蠢欲動。
對于曹操來說,解決袁家已經迫在眉睫。
“主公,滿寵先生回來了。”
“哦?快讓他進來。”曹操收拾心情立刻說道。
隨著滿寵進來,只是看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好。
這讓曹操更加感到解決袁家迫在眉睫,但又無從下手,這讓他越來越憂郁。
與此同時。
許攸瑟瑟發抖的走進了袁譚的中軍大帳。
轅門外掛滿了貪污犯的首級。
而許攸心知肚明,自己貪污的最多。
好在他是個老演員了,表情上依舊如沐春風,毫無破綻。
“下官拜見大將軍。”
“許大人請起,您這衣服可越來越舊了。穿了十幾年了吧,都有布丁了。”
許攸正色道:“下官身為軍需令,自然要以身作則,不拿公家一針一線。”
袁譚啪的一拍案幾,“說得好,請坐。”
許攸一陣哆嗦,走到席塌前,卻也不敢坐,急忙道:“大將軍喚下官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袁譚笑道:“真是有一件大事,讓子遠你去做。”
許攸立刻鄭重道:“請大將軍示下,下官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本大將軍就知道子遠是忠義之輩。”
許攸發現并不是和貪污有關,松了口氣,“不知大將軍是何事情。”
“小事情,你去曹操哪里詐降。”
“什么!”許攸臉色大變,一跤坐在了席塌上,當時就汗流浹背了。
這這這……,這是小事情?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急忙又站了起來,“大將軍,下官只是負責錢糧的官員,并非前方大將,這種詐降的事情為什么是我?”
袁譚神情開始不悅,淡淡道:“你是我父親的發小,從小和我父親一起,和那曹操也是玩鷹遛狗的……。”
饒許攸機智,腦子也是成了糨糊,“可是……可是詐降需要被敵人重視才行。而我手下無兵無將,一不管進攻,二不管防守,曹操怎能看得上我?”
顯然他腦子也不完全是一片糨糊。
袁譚一笑,“你說的也對,但不要忘記,你有糧草呀。曹操專門好斷人糧道,現如今正在四處尋找我軍糧草大營所在。你過去后,就把我軍的部署全部告訴給他,再沒有比這個更加讓人重視的了。”
許攸臉色一片蒼白,坐在了席塌上。他不得不承認,這位袁家大公子一如既往的狡詐和狠毒。
到時候曹操派大軍來搗毀糧草,反被一鍋端。
曹操還不被嚇成喪家犬?
許昌城肯定就守不了了。
計策絕對是頂尖的好計策,許攸無論是發小朋友還是掌管錢糧,身份再合適不過了,他不得不佩服,真是什么類型的韜略都難不住這位大公子。
但這太危險了。
“屬下肯定竭盡全力為主盡忠,但……可是,我……我沒有叛變的理由啊。”
“有理由。”
“什么理由?”
“你貪污。”
“啊!”許攸肝膽俱裂,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就打架,但嘴上還是說道:“大……大公子,不要亂說話。我許攸從來兩袖清風,你看我這衣服,還有布丁,見過這么貪的嗎?”
袁譚一笑,“呵呵,見過,我還見過一毛錢都舍不得花,都用來砌墻了,還吃自己做的手搟面,鹵都沒有的那種。”
“……。”許攸震驚不已。他竟然連我不舍得花錢,砌墻里都知道了!
真是如遭雷擊,再看袁譚時,頓感雙目如炬,睛如閃電。
許攸還在為活命努力,急道:“大公子,這些肯定是有人誣陷,肯定是誤會了。我許攸是什么人?丞相是知道的,曹操也是知道的,正如您所說,我和他們從小就是朋友,他們都知道我的為人。”
又道:“您以這樣的理由,曹操是不會相信的,反而會懷疑,對懷疑……。”
話音未落。
袁譚就摸出來厚厚一摞子賬目,“沒關系,我這里證據確鑿,完全可以全軍公示。并且,子遠你是名士,也不能隨便處置了,檄文天下也是可以的。”
許攸臉色大變的起身,“大公子真是開玩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要找丞相鳴冤,告辭。”
說完向外走去,直接就毫無征兆的倒在地上兩次。
這才狂奔而去。
袁譚拿起案幾上的茶喝了一口,望著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