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也道:“說一句對漢室大不敬的話,未來有一天丞相登基,執掌天下大權……。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只要有丞相在,大公子是翻不了天的。”
這可真是心腹才能說的心腹話。
袁尚想了想,還真是這樣,無論是背鍋,還是被坑了的時候,他大哥真是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
看起來自己還是差了很多,要發憤圖強。
一會后。
鐘繇他們走了。
袁尚馬上按耐不住的神情,自語道:“聽說卞氏天下無雙,現在關押在曹操府邸后宅,倒要看看是什么模樣。”
然后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曹昂是曹操唯一個成年的兒子。
卞氏是后娶的,歲數現在絕不超過三十歲,真是美嬌成熟的年齡。
“馬延,馬延!”
“末將在!”
“你馬上帶一隊人,隨我去曹操府邸。”
“公子這是為何?”
袁尚笑了笑,豪邁道:“人們都是曹操一代梟雄,當然要去看一看他生活的地方,見識見識。”
“喏!”
另一方面。
在袁紹官署,下面只有兩個人沮授和田豐。
袁紹揚了揚手中的情報,“曹操從長安調來了一支兵馬,加強了虎牢關的守備。”
雖然在許昌又取得了一場大勝,但對于袁家來說,接下來的并非酣暢淋漓。
全取豫州后,袁家和張繡、劉表、孫堅、袁術、曹操全面接壤,不能說是包圍之勢,那也是戰線何止擴大了兩倍。
“爾等對于未來的戰略,可有什么高見?”
田豐聞言起身,“丞相,重點還是曹操。其所在的洛陽地區,時刻威脅我方腹地。騎兵的話,距離國都只有兩天路程。只有消滅了曹操,或者是將其趕到長安,我軍才不至于腹背受敵。”
“然虎牢關十分險峻,而荊州劉表蠢蠢欲動。不過若是能從宛洛入手,消滅盤踞在宛城的張繡,就可以震懾劉表,使其不敢亂動。又可從宛城出兵洛陽,避開虎牢關天險。”
“并且,宛城通武關,從武關可以進入關中地區,截斷曹操退路。”
(這里的關中地區是潼關和函谷關之間。從虎牢關開始自東向西的順序,是虎牢關、洛陽、函谷關、潼關、長安。)
田豐又道:“袁公路雖然退回了淮南,但其兵馬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不得不防,進攻宛城的同時,還需雙線作戰。這是屬下和沮授先生一起研究的方略。”
田豐和沮授兩個中立派,倒是沒有任何矛盾,合作的很好。
袁紹聞言點了點頭,他還是傾向于親手收拾了袁術。
聽說張繡的軍師是賈詡,人稱毒士,算無遺策,十分了得,看起來還需要他的長子去進攻宛城張繡。
“二位軍師,這一段時間真是辛苦你們了,才有了這樣的大勝。先回去休息吧,來日便參加犒賞三軍的大宴。”
在袁紹看來,審配郭圖那些人已經投奔了他的兒子們,對他來說是不太可靠的,還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值得信任。
這兩個人也不邀功,也不爭寵,十分難得,未來是他執掌天下的左膀右臂,話語很是親切。
袁紹隨著地位越來越高,活著也越來越艱難。
又要想著一統天下。
又要想著將袁家大業傳給兒子。
又要想著有生之年不能讓兒子們竄了位置。
“喏。”
田豐和沮授剛走。
顏良走進了大廳,“啟稟丞相,神策軍已經交出了城防,現在已經按照您的命令,移師許昌西郊了。”
袁紹點了點頭,自己的這個長子,從來不會過界。
少頃,淳于瓊進來了。
早在黃巾之亂的時候,這位老將作為袁家的門生故吏,成為袁紹堅定的支持者,知交,年少時候就是好友。
“賢弟你來了。”
“丞相?”淳于瓊有些慌,已經十幾年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了,難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誤嗎?
袁紹起身道:“其實咱們與曹操也是知交啊,當年他迎娶卞氏的時候,我們都是他的迎親使。如今卞氏囚困在曹操府邸,我們去見一見這位弟妹吧。”
“???”淳于瓊松了口氣,依舊不解。
但他很快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便打定主意,還是讓袁紹去見一見,自己是一眼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