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表情未見太多猙獰,麻木、僵硬依然是臉龐的主體。
張管家罵過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周仁一眼。
發現周仁表情依然陰森,他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開始抽打起來。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減輕一點周仁的怒火。
就在張管家抽打閏土猹的時候,異變發生。
那些壓著閏土猹的家丁,身子驟然收縮,變成了一具具干枯的僵尸,接著繼續收縮,眨眼間又變成了核桃大小。
張管家的巴掌黏在閏土猹的臉上,無論他怒罵,慘叫都無法抽離。
身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起來。
周仁眉頭皺起,沒有猶豫,抬手又是一指頭。
中指消失,擊中閏土猹的身軀,爆發出一蓬血霧,閏土猹的左臂斷裂,肩膀缺失一大塊。
然而這沒有讓異變停止,只見張管家也變成了干尸。
閏土猹臉上的麻木終于變成了憤怒、痛苦并存的神色,他低伏著身子,背部拱起,一柄三頭平行、筆直的尖銳三股鋼叉出現在他身上。
洞穿著閏土猹的身軀。
鋼叉并不干凈,布滿了各種血污的痕跡,一出現,便有無數的哀鳴、哀嚎聲響起。
像是野獸死前的嚎叫。
“嗬,嗬……”閏土猹發出似哭似笑的喘息聲,左手往后,猛地一把,將這柄鋼叉拔了出來。
“現在,它將沾染上你們的鮮血。”閏土猹緩緩站起來,看著周仁,猛地把手中的鋼叉丟出。
鋼叉化作一道帶著黑紅氣息的寒光,眨眼間就洞穿四個轎夫的身軀,在他們的胸膛上留下了前后通透的巨大創口。
不僅如此,鋼叉還在半空中扭轉方向,把另外四個轎夫殺死。
轎子重重墜落到地上,周仁伸手連彈,血色爆發,右手剩下的三根手指接連撞向鋼叉。
那鋼叉在半空中扭轉,避開三根手指,襲向周仁。
周仁雙眼瞇起,已經沒有手指的右掌往前一推,他整條右臂炸裂開,形成一面一指厚的圓弧形血幕,糜肉和碎骨在血幕中沉浮,若隱若現。
鋼叉刺入血幕中,像是進入到泥潭,不復剛才的高速。
雖然速度驟然減慢的鋼叉并沒有因此徹底停下,還在繼續繼續向前推進。可是它要完全刺穿這血幕,傷到周仁至少也是一分鐘后的事情了。
同時,那邊的王貴已經放棄孔不懂,沖向閏土猹,就要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一時間,周仁、王貴、閏土猹三人可以說已經聚集到了一起。
“希望那鋼叉堅固點。”孟淵低語一句,扣動扳機——掛載在黑步上,屬于榴彈發射器的發射扳機。
榴彈落入三人中間,爆裂。
火焰、破片、氣浪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風從狹小口子灌進來,吹動孟淵的頭發和衣服。他表情不變,再度扣動扳機,第二發,第三發榴彈被他發射出去,接連的爆炸聲不斷傳來。
連小樓都在震動。
不遠處的家丁、鎮民受到了波及,倒下大半。
孔不懂的一條手臂也受傷到無法移動的地步,歪在地上,用另一邊手臂和剩下的家丁、鎮民做最后的戰斗。
另一邊,作為孟淵主要攻擊對象的三人,也極為凄慘,其中閏土猹四分五裂,幾乎分不清哪部分是哪部分,看不出任何復活的痕跡。
血幕似乎幫周仁抵消了不少傷害,他身上多出了不少猙獰的傷口,也有被火焰灼燒焦黑的痕跡,但整體依然保持完整——不算已經使用右臂。
王貴的情況不比閏土猹要好,但他有一身黑色的衣服,因此勉強保持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