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他疑惑地順著木樓梯往上走,要去婭瑪婆婆的房間里看看她在不在。上了二樓,剛想要推開房門。那房門突然就自己打開了。
門后空無一人,張玄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只叫做阿花的貍花貓。只是這貍花貓今天看起來,病懨懨的,無精打采,似乎情緒都很低沉。
張玄見到貍花貓這幅模樣,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妙,問道:“老貓,婆婆她在哪?”
貍花貓看了張玄一眼,默然不語,轉頭帶著張玄往屋子里走。
張玄皺著眉頭,心中想到了最壞的情形。他跟了進去,走到了到了床邊。婆婆的床很簡陋,也很破舊,被兩片泛黃的白布圍帳做的蚊帳罩著。透過圍帳,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躺著的人影。
貍花貓帶著張玄走到床邊后,就自己走到了一邊趴了下來,耷拉著腦袋,貓眼里帶著淚花。
張玄輕輕的掀開了罩住床鋪的白布圍帳,床上躺著的正是婭瑪婆婆。
婭瑪婆婆還是像前日里那樣一身黑衣,頭戴黑布,躺著她似乎比前日更加莊重,脖子上帶上了苗家的銀飾。
她躺的得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蒼白泛青的臉龐掛著微微的笑。
張玄看著她默然無語,婭瑪婆婆去了,似乎就在她決定將自己騙去藥山寨時,就做了赴死的準備。
對于她誆騙自己去藥山寨的事情,張玄并不怪她,只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張玄拿起枕頭邊婭瑪婆婆留下的信,拆開來。只見上面寫到:
“小伙子,當你打開這封信時,老婆子應該已經死了……”
這一封信很長,字跡也是寥寥草草,看的出來婭瑪婆婆寫不慣漢字。
信的內容不多,大體都是關于十年前那晚上的事。
十年之前,最先發現禍事其實是婭瑪婆婆,當她拿著苗刀砍死屋子里那突然出現的蛇后,她才意識到這是她的丈夫。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當夜就跑出了,跑到了山下,跑到了很遠的地方。
張玄可以理解,并不是每一個都能接受親人變成了野獸,而且還被自己殺死了。
婭瑪婆婆就是這樣逃避了三年。三年之后,從瘋瘋癲癲中轉醒她,想起了藥山寨,不斷的悔恨折磨著她。
她回到山腳下,撿起了頹廢以久的客棧,就一直呆在這藥山腳下。她不敢回到那個悲劇發生的寨子,她只能在這山腳下守著,告誡和嚇唬每一個人不要上山,不要傷害山里的蛇。她一直守著,直到張玄的到來。
和張玄猜想的一樣,婭瑪婆婆知道的的確比彩鳳要多,她曾經悄悄的跟著蛇群,去到了彩鳳沒有去過的水潭。她潛了進去,看到了那條妖異的獨角蟒,也看到了化蛇草。
她雖然不知那群蛇圍繞的異草叫什么,但是她知道那個是一切的根源。她下定決心,要在獨角蟒手下偷出化蛇草。
所以她以凡人之軀,一次又一次以身犯險,每一次都差點隕命。
這貍花貓也是她某一次去的路上救下的。每一次也幸虧了有這貍花貓幫忙吸引獨角蟒的注意,她才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