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撥弄了沈有才翻出來的東西,有些驚訝,道:“你還真是下了血本了,貓眼草、陰魂石、人臉菇……你這是扒了人家的墳頭了?”
沈有才拿出來的東西不少,雖不是珍奇之物,也都是些長在墳地里,陰屬性的物件,這些東西,通陰陽,人和鬼都碰的了。
只是一般都有些小道行的動物護著,這沈有才是夠拼的,這些小東西可都能傷到鬼魂。難怪這家伙,魂體有點不穩。
沈有才聽了,苦笑一聲:“讓先生見笑了。”
張玄卻是不說話了,陷入了沉思,這沈有才不心甘情愿,他想要超度他都不行。只是沈有才這個執念……
張玄沉吟片刻后,正色道“沈有才,你這東西你先拿回去。不是我不幫你,只是你不能投胎和這執念未必有關系。你再回去好好想想,若是肯直接讓我超度你去投胎,這或許是最好的。”
“張先生,這……”沈有才聽了,有些急了剛想說話,又憋了回去,道:“既然這樣,我過些日子再來尋先生。”
張玄見他滿臉落寞,卻還是不松口。知道他以為是報酬不夠,想要在尋些東西來勸說自己。張玄看著這個虛幻的魂體有些不忍,道:“沈有才,這幾顆陰丹你拿去,穩固一下魂體,也不要去冒險,若是真的放不下,就來吧。”
張玄語氣真切,一時間反倒讓沈有才驚訝起來了。他似乎意識到了真的不是報酬的問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既然不是報酬的問題,那又是什么問題?
他思索了片刻,回過神,才想起自己還在張玄這里,忙道:“先生,小鬼想事情出了神,耽誤您的時間了。”說完他就走出屋去,消失不見。
“踏踏”
張玄身后傳來腳步聲,聲音很輕,不急不緩,張玄也不回頭,這屋里除了他和夢玉沒有別人。
“吶,張玄,你怎么不告訴他,他是個枉死鬼,投不投胎和執念沒有關系?”夢玉看著張玄問道。
張玄卻道:“他是枉死鬼死在別人手里不假,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他沒有執念?有些事情,他忘了或許對他來說是件好事,直接投胎也沒這么多煩惱。”
夢玉哼哼道:“哼,多管閑事。這些個世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個沒些個苦楚。你渡個鬼都要為他著想,千千萬萬受苦人,你渡得過來嗎?”
夢玉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不由得嗆了張玄一句。
張玄被夢玉一嗆,苦笑道:“我哪里想過要渡所有人。只是看見,不去做,心里不舒服。”
夢玉也不說話,她看著張玄,似乎發現了他與眾不同的地方。這個男孩,雖然也嘆息這個世道的混亂,但是卻不像他人一樣茫然。
他似乎有一種希望,堅信這世道會變好。他就像是一個見慣了太平的人,這才見不得苦難。
張玄是不知道夢玉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只怕是要驚訝于夢玉的敏銳感覺。
張玄見夢玉一直看著他,便出聲問道:“怎么?今晚你不去吞食月華?找我有事?”
夢玉雖然住在陰陽醫館,但兩人是各做各的事,互不影響。這突然尋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
夢玉聞言,回過神,忽然一笑,然后靠近了張玄,嬌聲道:“月華有什么好吃的。張玄~,再給我點血和怎么樣?”
夢玉今天穿著的是件紗衣長裙,薄紗如霧,和夢玉姣好的身材十分搭配。
夢玉這忽然湊了過來,讓張玄看到了這輕薄的紗衣之下,如雪的香肩若隱若現,香氣撲鼻而來,誘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