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心下搖頭,有道是有言難勸該死鬼。這搬山卸嶺以及羅老歪這些個人都是行走江湖一方豪雄,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聽人勸?
更別說寶藏在前,貪欲心起,早就聽不進別人的勸阻了。所以張玄也不勸,給那兩人的藥粉,也只是暫時護住他們性命。待眾人下了懸崖,進了地宮,看到這瓶山毒物的厲害,再叫他們知難而退,聽他吩咐。
一行人正在下懸崖,順著蜈蚣掛山梯爬到了一半,忽然間這崖底又傳來了響箭聲,而且是接二連三的來了三次。
正在下懸崖的眾人,聽了下來,陳玉樓臉色陰沉,他聽覺好,隱隱聽到了下去兩位兄弟的慌亂之聲,以及一聲慘叫。
連續三支響箭,明眼人都知道懸崖底下有變,只怕是有危險。但是陳玉樓作為卸嶺魁首,卻是不能就此退縮,且不論他是否會背上膽小怕事之名,就是這拋棄兄弟的名聲也不能背。
冷聲道:“下面有變,拐子,紅姑,你們帶一隊人和我下去看看,救那兩個弟兄,其他人先爬上去,待響箭通知再下來。”
卸嶺群盜心中贊一聲,魁首仁義,然后除去花瑪拐和紅姑娘幾個掛山梯上的弟兄,其他人都往上爬。
鷓鴣哨搬山三人自然是跟著往下,張玄和羅老歪也是在往崖底爬,畢竟共同開墓,沒有一方冒險,一方坐享其成的說法。
至于姬夢玉這次倒是沒來,她的目的不在這里。
快到了崖底,眼前的景象是嚇到了眾人。一眼望去,簡直就是蜈蚣海,大大小小的蜈蚣、蜘蛛、蝎子等等毒蟲,密密麻麻爬在地上,一只接著一只,層層疊疊,一動起來,就像是翻騰的海浪,嚇煞人了。
陳玉樓的一個手下,被困在這蜈蚣海里,嚇得臉色煞白,一見到還在蜈蚣掛山梯上的陳玉樓,先是驚喜,然后竟然壯著膽子喊道:“大當家的快跑,這蜈蚣,不是一般的毒,小六他一碰就死了。”
陳玉樓聽了這漢子的喊話,往右一看,一攤衣服被蜈蚣壓住,只露出隱隱一角,沾滿膿水。
陳玉樓看的心驚,這什么蜈蚣,烏黑發亮,竟然將人毒化了。心中一急,容不得多想,就要喊撤退。
哪想到其中一個卸嶺盜眾,在掛山梯上,竟然碰上了一只蜈蚣,一聲驚呼,掉進了蜈蚣群,這下倒好。好像激起波浪一般,蜈蚣密密麻麻的像崖壁上爬了過來。
“走,大家往回撤。”
陳玉樓一聲大喊,眾人早就見勢不妙往回爬。
張玄搖頭一笑,果然撞了南墻才回頭,只不過那傳信的探路漢子,倒是忠義。
張玄手一揮翁嗡嗡的蝗群出現,撲向了來襲的蜈蚣群,如兩軍對壘,洪水撞擊在一起。不過張玄的蝗群可不是這些蜈蚣能比的,一時間不止是殺退蜈蚣,更是嚇得它們止步不前。
有了陰蝗群和噬血蝗群的阻攔,眾人可以從容逃脫,張玄更是遣了一對蝗群,將那探路漢子裹挾過來。
眾人是拼了性命的往上爬,竟然比下懸崖還快上幾分。上了崖頂,陳玉樓等人是驚魂未定,張玄卻是去收了自己飛上來蝗群。
等張玄回來,陳玉樓鷓鴣哨等人也回過神,皺著眉頭,正想著解決的辦法。
羅老歪道:“他奶奶的,這么多蜈蚣,拿再多生石灰都沒用,依我看還不如炸了它。我他娘就不信了,蜈蚣還能抵得過炸藥不成?”
羅老歪說的是氣話,這瓶山傾斜本來就山體不穩,又多經地震,稍有不慎就是崩塌的危險,自然不能動用炸藥。
鷓鴣哨卻道:“這天下間相生相克,這毒物生于此處,這么厲害,必定在這附近也生有相克的物件,我們仔細尋來,定能克制這些蜈蚣。”
他的話說的在理,眾人齊齊點頭,但是陳玉樓卻是看向了一臉淡然張玄,問道:“張先生,如此泰然可是有何良策?”
張玄點頭道:“我有一香,可以引蟲煉蠱,只不過這次需要羅老歪你手底下的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