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拿出墨骨匕首,輕輕一劃,將吊住他們的絲線劃斷,將他們放了下來,整整齊齊擺著在堂屋內。張玄還有搜尋這李修的蹤跡,一時間可帶不上他們,還是等保安隊的人來了再給他們收尸。
張玄穿過這堂屋,往宅院后邊搜尋而去,正想著是不是要用蝗群將這宅院翻個底朝天。就聽到這最后邊的小閣樓上傳來了若隱若現的唱戲聲: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涂炭,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這女聲唱的是聲音悠揚,婉轉動人,直把戲曲中的哀怨不舍唱的是淋漓盡致,配上這樂曲之聲,當真如一出梨園好戲。
張玄循著聲音走進這小閣樓里,就看見這燈火通明的閣樓里,進門就是一個戲臺,臺下無座,只有一個碩大的黃銅香爐正在燃燒著,一種說不出的香味自這香爐里飄出,在這小閣樓里縈繞不散。
臺上只有李修一人,身穿碧綠顏色的戲服,化了濃妝,體態婀娜,神色哀怨,口中唱著戲詞,似乎正在演著一出好戲。
張玄看向角落,三個身穿戲服的年輕女子,目色呆滯,在那里吹拉彈唱,搗鼓這樂器給這李修配樂,張玄一眼看出,這三個女子竟然沒有人氣。
張玄看到這李修非但沒跑,還在這里擺下一場好戲,冷聲道:“哼,霸王別姬倒是唱的不差,但是虞姬可沒有你這般歹毒心腸。”
李修唱這一出霸王別姬,是自比霸王困于亥下,還自比虞姬不舍別離,張玄不得而知。但是他既然沒有跑,那現在就把命給留下。
李修的唱戲被張玄打斷,他抬眼看了張玄一下,笑道:“哦,終于來了。”
張玄見他這副模樣,問道:“你到底是誰?竟然來這青林鎮做下剝皮拆骨的惡事。”
李修收了收袖子,理了一下自己鬢發,他道:“我還能是誰,李某自然是李某。不過這來青林鎮說的有點不對,應該是回到青林鎮才對。”
張玄臉色微微一變道:“你是鬼手王池的徒弟?”
聽到這個名字,李修臉色一變,神情有些古怪,愣了一會才笑道:“哦,沒想到你也聽過我師父的名號。”
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對了對了,槐百柳那老家伙是我師傅的好朋友,當初還是他葬的師傅,你知道不奇怪。”
張玄聽他這話,知道這家話是王池二徒弟,只不過這老陰門的職業雖然低人三分,但是也是個正當行當,規矩嚴苛,卻也積德行善,他這是為何?
張玄問道:“你有這般師承,怎么就作出這樣的事?”
哪知道張玄這一問,他倒是笑的更顛狂:“哈哈哈,就是有了這師承才做這般事情。你看看,我的手藝是不是很厲害?這一身皮囊是不是剝得完美無瑕?”
他的手一指這彈奏著樂器的三個美麗女子,自言自語道:“美人之美,九分在皮,一分在骨,她們這些姑娘不知道愛護,不如由我來幫她們保留這一份美麗。紅顏易逝,但是在我這里紅顏永遠不會逝去,這樣難道不好嗎?”
真是一個瘋子,張玄見他這般瘋狂的神色不由得心里暗罵一句,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將人剝皮拆骨,縫制成這樣的人皮傀儡。
就在這時,這李修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他道:“對了,不知道長覺得,這熏香好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