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喊出跑啊的人就是王發貴,不過他是誘導別人往前跑,他則是想偷偷往后院跑,自己逃生。
他倒是狡猾而且膽子不小,但是這會卻被這帶血的白綾直接拖到了眾人的前面的一塊空地上。
這時候的他似乎是因為聽見這聲音,所有的膽氣全都嚇飛了,兩眼嚇得微微凸起,身子是好像打擺子一樣不停地抖動,褲襠已經濕透了。
這會他也毫不在意自己一身狼狽,反倒是不停地磕頭,嘴里連連道:“桂珍,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桂珍是王發貴老婆的名字,但是早就在來任家鎮之前這宋桂珍按照他的說法已經是病死了,這會他不停求饒,額頭都磕破了只怕那是另有隱情。
果不其然,這王發貴的磕頭,半點用處都沒有,他身前的那一塊土地,突然響起了有規律的聲音,咚......咚......咚......
這聲音好像是有什么在土地里不停地往外撞,這眼前的土地也是一寸一寸的隆起,頂飛了地磚,黃土不停向兩邊滑落。
王發貴神色驚恐地看著眼前不斷隆起的土包,雙腿齊動,向后連滾帶爬的爬去。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這土包里的東西終于是顯露在人們的面前。那是一尊黝黑而奇怪的棺材,這棺材很是怪異,既無祥云仙鶴也無其他祥瑞圖案,反而是刻滿了大大小小的元寶銅錢。
棺材檐也是掛著一串又一串的紅線與銅錢,棺材的前后兩面更是貼滿了黃符,讓人一眼就看出這棺材的不同尋常之處。
這棺材一露出,院子里的寒意又生出了幾分,那些個賓客完全不敢動彈,湊在一起,瑟瑟發抖,都在心里面祈求趕緊有人來救命。
“咔咔咔”
咔咔的聲音響起,棺材蓋緩緩滑動,帶起銅錢碰撞的叮鈴聲,一只枯手從這棺材縫隙中冒了出來。
她抓住棺材板的上邊,然后緩緩地整個身子都爬了出來。這是一具帶皮的干尸,渾身干瘦見骨,尤其是那一個腦袋,更是宛如一個骷髏頭,黑洞洞的兩個眼窩很是嚇人,頭上是幾根稀疏的頭發輕輕飄揚。
干尸身穿女式粗布麻衣,看起來是個女尸。她爬出了這棺材,然后對著王發貴滿是恨意的咯咯一笑,她道:“發貴,怎么我這模樣你認不出了了嗎?”
王發貴嚇得要死,認不出怎么可能認不出?當年可是他活生生將她埋進去的,穿的就是這一件她穿了好幾年的破爛衣服。
“桂珍,桂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當年不該把你活埋,我是畜生,我是畜生,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王發貴連連磕頭,這一次磕得更兇了,鮮血不停地流淌,染紅了他的額頭、臉頰,淚水也是被嚇得直流。
但是這干尸不為所動,猛然幻變成一個粗布麻衣,頭發飛揚的青面惡鬼,聲如擂鼓,掀起一陣狂風,咆哮道:“原諒你,憑什么!我要你死!”
王發貴見到這宋桂珍突然發怒,嚇得慌了神,脫口而出道:“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對!就是為了這個家。你看,我們王家現在已經富起來,阿虎他也成親了,你這個做娘的,難道不應該高興嗎?這都是你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