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報酬藏于省城之外一千米,這家伙老巢就在這省城附近。張玄心中犯了狠,想到:若是吃過這次教訓不知悔改,敢再來,非得去省城抄了你老巢不可。
張玄的一連串舉動是將屈文耀和鄭昆給驚住了,看著眼前的岑奇呆傻的模樣,也不知是該阻止還是如何,心中矛盾疑惑如同亂麻。
張玄問完事情,卻是看了屈文耀一眼,說道:“怎么,不打算問問你這好管家對你家干了什么事?”
屈文耀顯然還對這岑奇抱著一絲幻想,臉上是猶豫不定,終于是下定決心,問道:“岑伯伯,你對我們屈家做了什么?”
這話剛剛問出,那半跪在地的岑奇,癡傻的模樣一變,露出了幾分癲狂猙獰的神色,然后是哈哈的狂笑,顯然這一個問題是刺激到了他,差一點就從這精神恍惚之中醒了過來。
不過一陣狂笑過后他并沒有醒來,反而是在這古怪的表情之下,說道:“哈哈哈,做什么當然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岑奇雖然還在回答,但似乎有了幾分失控,這時候卻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他道:“我服侍屈家三代,這屈家財產就應該有我一份。可是阿平少爺夫婦心太黑了,所以我只好自己來了。”
“三百大洋,半生積蓄,百蟲大師給我三條蠱蟲,阿平少爺夫婦兩條,小少爺你一條,正好,正好。”
“不過!”
岑奇臉色猛然一變,滿是狠戾憤怒:“小少爺命太大了,竟然突然好了。不過這樣也好,多給我賺幾年錢,再過幾年蟲子醒了,再要他命,哈哈哈哈,屈家所有的財產,就都是我的了。”
岑奇一陣狂笑,那是將這屈文耀所有的信任全部崩碎,鄭昆更是怒不可遏,上去就是一拳打在這岑奇的老臉上,鼻血噴涌而出,這岑奇也是醒了過來。
他神色慌張不定,方才雖然恍惚但是說了什么可都是知道了,他顧不上這手臂和鼻子的疼痛,連滾帶爬來到這屈文耀的腳邊,抓住他的腳腕,帶著哭腔道:“少爺,你......你信我,信我啊。妖法,都是那姓張的妖法,我沒有啊,沒有。”
屈文耀將自己的腳用力從這岑奇的手里抽出,看了岑奇一眼閉上了眼睛,咬牙切齒道:“阿昆,報官!”
報官已經是他最后的仁慈,而不是選擇手刃仇人。
他禁閉雙目,一對拳頭抓得指節發白,微微顫動。好半晌,他緩和了一點,向張玄拱手深深一鞠躬,他道:“先父先母沉冤得雪,文耀在這里謝過張先生了。”
張玄深深看了這屈文耀一眼,實在是想不出這么個禮貌而且對下人有情義的公子哥,怎么會是個背負女兒家性命的負心人,搖搖頭淡然道:“不用謝,他先招惹的我罷了。”
張玄深深看了這屈文耀一眼,先前他看病因為這纏怨沒有看仔細,現在仔細觀察之下,沒想到這屈文耀眉心還有一縷微不可查的陰氣,想來就是那岑奇下的蠱蟲。
張玄道:“沒想到你除了纏怨竟然還被蠱蟲附身,倒是我之前看漏眼了,你可是夠倒霉的。”
屈文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道:“屈某活該去死,負了女兒心在先,這纏怨與蠱蟲說到底都是一個死字,也沒什么倒霉之說了。”
張玄見他如此,倒也是不好再說些什么了。
然而就在這這一刻,屈文耀忽然痛呼一聲,一張俊臉微微扭曲,他的頭發竟然像是蟲子一樣動了起來,不停地增長,一根接著一根的黑色發絲一樣的東西開始鉆出來,在屈文耀身前盤結在一起,從腳開始,一點點的纏繞成一個女子模樣。
張玄目色一凝,纏怨這般變化倒是頭一次看見,不過他倒是沒有插手,因為這屈文耀自開始一陣痛呼后,未見其他癥狀,似乎這變化并不是未傷害他而產生。
約莫過了三五分鐘,這纏怨結成了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子模樣,手腳修長,皆是有女子發絲一樣的絲線編制而成,絲線與屈文耀的頭發相連,兩人并肩而站。
也正是此時,纏怨變化完成,屈文耀定睛一看或者黑色女人身形,脫口而出道:“阿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