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遠處的張玄見他如此,搖了搖頭,傳聲到了那一面,說道:“余生行善,準呂紅黃泉畔等你百年。”
聲如洪鐘,威嚴不凡,但是聽在胡教授和呂紅耳中,卻是不折不扣的驚喜。
他們齊齊跪地,不停的叩頭,張玄卻是手一掃,抹去了身前那水鏡玄光術的幻象,不再觀看。
他看向了張楚嵐,張楚嵐神色不定的看向了他,遲疑的問道:“你.....你是鬼差?”
張楚嵐本以為張玄也就是和他一樣的異人,但是沒想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得出一個實在是意料之外的結論,眼前的人竟然是鬼差。
一時間卻是心亂如麻,不知作何想法。
張玄點點頭,笑道:“怎么不像嗎?”
張楚嵐搖搖頭,他雖然見過鬼物,但是鬼差卻是沒見過,只以為像是傳說中那樣穿著官服的牛頭馬面,沒想到會有張玄這樣衣著現代,并且看上去似乎還是個人。
張玄道:“總是要與時俱進的嘛,對了張楚嵐,要不要跟著我干?包吃不包住,一個月三千塊底薪,不帶提成。”
“咳咳......”
張楚嵐面色一抽,心中才隱隱相信張玄似乎沒有惡意,但是現在卻是有點跟不上眼前這個張大哥節奏,怎么突然間就招聘了,而且鬼差招聘,豈不是得先成為鬼魂。
他訕訕一笑,說道:“那個.....大概還是不用了吧,張哥,小弟還年輕,還想再努力幾年,要不百八十年后,我再去張哥那里報到,你給留給差事怎樣?”
張玄卻是笑了笑,說道:“別誤會,沒讓你現在死。鬼差也有陽間鬼差,陽人來做,你這雷法加身,倒是合適。怎么樣,反正你最近缺生活費,要兼職嗎,少年?”
張楚嵐目中驚色一閃,驚的是張玄還知道他的底牌雷法,但是口中卻是驚呼道:“你怎么知道我缺生活費?”
張玄也不在意他這是真驚訝還是假驚訝,說道:“你那煙才幾塊錢一包,身上衣服沒超過兩百塊,我說你這樣別想著破了你那二哥上的守宮砂了,找不到女票的。”
張楚嵐自小就跟著爺爺張錫林隱居各處,時常搬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富之家,更不要說十幾年前張錫林故意暴露行蹤,引來當年甲申動亂的老家伙們,同歸于盡。
至此張楚嵐的爺爺張錫林道消身死,父親張予德下落不明,他便成了孤兒,雖然靠著國家政策上了大學,打打零工有些零花錢,但是可沒多少閑錢可以用。
張楚嵐面色一窘,卻是強硬道:“張哥,你別胡說,我這樣子才能找到真愛,沖著錢來的算什么本事。”
張楚嵐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頗有幾分那個孔乙己的風范。
不過張玄與他這玩笑一開,氣氛倒是緩和許多,到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至少不復之前那般的警惕了。
張玄看了看時間,時候也不早了,邊將一張名片丟給張楚嵐。
張楚嵐接過名片,低頭一看,念出上面的小字:“聚星胡同,小酒館書屋,店主張玄......”
張楚嵐看向張玄,張玄說道:“想兼職就去我那酒館當服務生,倒也不用你那異人的本事,不過你要是跟著接單除靈,那就會有提成,忘記說了,除靈只是我們店的副業。”
張玄頓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開玩笑道:“我那年女客人比較多,說不定,你那守宮砂哪天就被破了去,就不用當處男了,哈哈哈。”
張楚嵐臉色一黑,又被張玄用處男開玩笑,戳到了痛處。
張玄擺擺手,然后道:“走了,沒事可以來我這邊坐坐。”
張玄說完身形一動消失在了樓頂,張楚嵐看著張玄遠去的背影,目中閃爍不定,臉上不復吊兒郎當,反而是另外一種嚴肅的之色,他深深看了張玄給的名片一眼,然后收了起來。
他掏出自己廉價的煙,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點燃香煙。
一點橙黃色的火光在這夜色中亮起,他吐了一口長長的煙氣,然后手插口袋,從樓梯走下樓去。
與張玄突然接觸,出乎他的預料,但是不幸中的萬幸,張玄對他似乎沒有惡意,現在張玄給的選擇,倒是讓他多了一個走進這異人世界的渠道,就是不知道該不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