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張玄說的話,認真去回想自己過去這幾年的事情。
半晌之后,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一模苦澀的神色,他勉強的抬起頭,對王小亞說道:“謝謝你,小亞。”
然后轉頭對張玄認真道:“謝謝你,這位先生。”
王小亞道:“胡明,你想起來了?”
胡明心中泛苦,勉強笑了笑,他道:“想起來了,沒想到在古董店里買了一幅畫,就讓我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真是……真是悔不該當初啊。”
王小亞問道:“你還記得那是一副什么樣的畫嗎?”
胡明目中閃過一抹癡迷,旋即轉醒,然后露出恐懼的神色,他道:“我……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畫,我只知道那畫上的人,很美,很美,她在樓閣里梳妝打扮,妝容半斂,笑得很是美麗……”
胡明雖然不在被邪氣困擾,但是依舊不知不覺的癡迷于這幅畫,他道:“對,那畫上有一首詩: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張玄輕吟了這后兩句詩,然后篤定的說道:“看來,那副畫就是大名鼎鼎的楊妃夜妝圖了。”
眾人齊齊看向他,張玄緩緩說道:“當年安祿山叛變,李隆基逃亡蜀中,在馬嵬坡前,護衛玄宗的軍隊強逼玄宗處死禍國殃民的楊玉環,想來就是這時候她的尸骨被人盜走了。”
“六軍不發可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你們男人真是本事,享樂的是你們,怪罪卻是怪到了女人身上,哼。”
風沙燕冷哼一聲,目光一瞟張玄。
張玄一臉無辜,柳妍妍在一旁點頭偷笑,風星潼也是如此,張玄的窘態他們總是樂于見到的。
不過還沒樂多久,風星潼就被風沙燕一巴掌拍到了后腦勺上,說道:“哼,笑什么笑,你以后要是也這樣,我削死你。”
“不是,老姐,我才十四歲。”
張玄繼續說道:“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長恨歌的這一句,若不是妄言,只怕這時候就已經有人用楊玉環的尸骨研磨成粉,加入各種顏料、花瓣,用邪術制成了這樣一幅邪畫,滿足玄宗的愿望,換取了一場潑天富貴。至于這畫為什么會流落到日本,想來就跟唐代大批的遣唐使有關了。”
唐代時候東營派出大批的遣唐使來到天朝學習各類技術、文化知識,在華夏大地上不知道攫取了多少好東西回到自己國家豐厚家底。張玄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心中也是有幾分猜測,這楊妃夜妝圖只怕就是出自那些遣唐使中的術士之手。
他們料定唐玄宗對楊玉環念念不忘,便做了這樣一幅邪畫來投其所好,為遣唐使謀求更多的利益,更能霍亂唐朝的朝政。
此后唐朝的國力每況愈下,到了后面,亂起之時,遣唐使紛紛回國,他們又悄然將這畫作盜了回來,帶回了日本,這就是這幅畫的來歷了。
王小亞聽完張玄的話嗎,便急道:“張玄,那現在怎么辦,冬青已經兩天不見人了。”
畫的厲害與邪乎,王小亞已經從張玄的描述以及同學胡明身上看到了,她可不想夏冬青會變得跟胡明一樣。
張玄道:“急什么,胡明將畫帶在身邊這么久不也只是精氣虧損嗎?冬青這才兩天,還不至于出事。”
張玄道:“妍妍、星潼這一次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正好練練手。這畫不簡單,能將玄宗心甘情愿的迷住,想來那楊玉環的孤魂也應該棲身在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