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一聲輕喝響徹樓道,三人再這轉角的樓梯向上看去,只見一堆反著光的眼眸盯住了眾人,一道黑色干瘦的身影,立在了樓道上面。
此時已經是日暮時候,樓道無燈,看不真切,何家父女是心中猛然一顫,嚇了一跳。
張玄卻是半點都不驚,手電筒一照,將前面那人的模樣照了出來。
一件堪比百家衣的破爛白色衣服,如今閉灰黑色的衣服還要黑上幾分,衣服之下,是一個支撐不起這衣服的宛如骨架一樣的瘦弱身軀。
這是個拾荒的老人,頭發稀少而灰白,身邊還放著一袋塑料瓶子,直勾勾看著三人。
“阿.....阿建叔?”
何夢慶忽然驚疑的出聲喊道,他認出了眼前的老人似乎就是鎮子上拾荒的阿健叔,他確實沒有想到這都快到晚上了他竟然還在這里。
是人非鬼,何夢慶松了口氣,何露也是將心放下了幾分。
那叫做阿健老人接著手電筒的燈光,也瞧清楚了幾人的模樣,見到是鎮子上的人,警惕也是放松了幾分。
他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光芒,問道:“快天黑了來這里做什么,小娃娃還想追著問當年李艷雪的事情嗎?”
何夢慶未曾想過會在這里遇到人,他不想自己女兒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支支吾吾一時間想不到什么借口。
便想著先應付一下。點頭道:“阿健叔,我想問問你當年那事情還知道點什么?”
何夢慶詢問到何露外婆的消息,其實還是依仗了這阿健叔的功勞。
當年舊事,知道的人很多,但是還活到現在記得清楚的,其實也沒幾個了,搬走的搬走,剩下的也就是阿健叔這樣人了。
這阿健老人也是奇怪,再這小鎮拾荒了大半輩子,明明右手有腳,就是不肯干別的,倒是叫人非議了好一陣子。
何夢慶當時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這才問了阿健叔,沒想到還真問出了某些東西。
兩人既然認識,這一搭話,氛圍就好了許多。
阿健老人講身邊裝滿塑料瓶的拾荒袋網墻角一放,然后自己就往這樓梯上一坐,嘆道:“你個年輕人,對當年那些事情這么好奇干嘛,又不是什么光鮮的事情。”
他微微一靠,然后說道:“說吧,還想知道什么?”
何夢慶有些擔心看了張玄一眼,怕自己的舉動壞了張玄的計劃。
張玄聽了兩人的對話,便知道這阿建老頭應該是當年的知情人之一,便也起了好奇,面對何夢慶詢問的眼神,點了點頭。
何夢慶看到張玄微微點頭的時候,便松了口氣,知道張玄沒有介意。
他拿出上衣口袋里的煙盒,抽了根香煙遞給老爺子,然后給老爺子點上,待老爺子吞吐了一口香煙后。
才出聲問道:“阿建叔,我想問問當初那個李定風的事情。”
“李定風?”
阿建老頭忽然愣住,手上香煙的星火在昏暗中極為明亮。
他愣了半晌,然后才回過神,抖了抖香煙的煙灰,然后才幽幽的說道:
“李定風……呵呵,說起來當年他還是我班主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