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姚宗文,魏忠賢壓著聲音說道:“姚大人,咱家不喜歡被人當傻子。”
“熊廷弼遼東經略,憑你們幾個也能成事?究竟是何人指使?”魏忠賢看著姚宗文,大聲的呵斥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姚宗文痛苦的呻吟了幾聲,臉色不斷變換著,半晌抬起頭看著魏忠賢,笑著說道:“魏公公,我的罪,我認了,可是我的身后沒人,這事無論你怎么問,我的身后都沒人。”
“拉下去,打!”魏忠賢也發了狠,他是一定要撬開姚宗文的嘴,這事不能出岔子。
元月末,京師又紛紛揚揚地下起了大雪,朱墻白雪,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感動。這場大雪絲毫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整個京城都被大雪籠罩了。天寒地凍的,很少有人出行,但無數的奏疏伴隨著雪花片一起飛進了乾清宮。
天啟皇帝像是失蹤了,絲毫不理會這些奏疏,他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拋給了內閣和司禮監。
外間的大臣們因姚宗文被捕一事急得不行,都想要進宮一探究竟,也全都被擋了駕。這讓外面多了很多傳言,什么魏忠賢掌權、什么皇帝荒淫啊,各種各樣的流言都有。
此時乾清宮的木匠工作室內,朱由校正在搗鼓手中的木塊,而不遠處,一輛輪椅的雛形已經出來了。
“皇爺,消息打聽到了。”陳洪在門口輕聲通報。
朱由校認真的拿起一個木頭轱轆,看了幾眼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放到一邊,站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朱由校這才開口說道:“那就說說看!”
“姚宗文已經招供了,魏公公那邊還在用刑,說是姚宗文背后還有人。”陳洪說了這句話之后就站到了一邊,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朱由校笑著說道:“當然還有人,一個姚宗文一個劉國縉能成什么事情。”隨意說完這句話,朱由校笑著說道:“這過去熊廷弼當御史的時候,與劉國縉、姚宗文一起負責進言,相互之間,意氣相得,共同以排斥東林、攻擊道學為職事。”
“劉國縉等對熊廷弼寄以舊望,這也是為什么姚宗文會求到熊廷弼門下的原因,但是熊廷弼卻不敢答應他們,或者說,熊廷弼看不上他們,這樣他們之間更兩相失望了。姚宗文本出自劉國縉門下,他們兩個從此更加勾結在一起,傾軋熊廷弼。”
“可是這熊廷弼也沒那么好傾軋的,只不過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等的就是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