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私心的人的想法。
所以遼東的事情一直有人在扯后腿。
遼東的事可以辦,也可以辦好,但必須是我來辦;如果不是我來辦,那我寧可不辦,或者把它搞砸了;如果把它搞砸了,那么就是我來辦。
朱由校早就看透了,所謂的黨政,不是路線之爭,而是利益之爭。
這就是明末黨爭的本質。
你的利益不是我的利益,你給我的利益不是我想要的利益。
至于國家的利益和皇帝的利益,都往后排,因為這兩樣利益對誰來說都一樣。
東林黨是這么想的,魏忠賢也是這么想的,兩者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朱由校不可能讓這些人這么想,也不可能讓這些人這么做,所以平衡才是王道。
只有平衡,自己才能夠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錦衣衛那邊兒安排好了,東廠這邊兒就有點兒落入下風了。
現在,朱由校要給魏忠賢加點碼。
魏忠賢還是十分敏感的,所以他現在來了。
看了一眼小太監,朱由校直接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魏忠賢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在見過朱由校之后,他連忙趴在地上行禮,“奴婢參見陛下。”
輕輕地點了點頭,朱由校開口說道:“行了,起來吧!”
等到魏忠賢站起來,朱由校這才繼續問道:“你過來有什么事情嗎?”
“啟稟陛下,奴婢今日來,是向陛下匯報遼東一案的。經過奴婢的審問和查探,此案已經審問的差不多了。”魏忠賢連忙說道。
“是嗎?”朱由校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開口吩咐道:“那就說說看。”
“是,陛下。”魏忠賢連忙答應了一聲,隨即說道:“奴婢審問了彈劾熊廷弼的那些人,他們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他們的確是收受了劉國縉的賄賂。在收受了劉國縉的賄賂之后,他們聽從了劉國縉的話,彈劾了熊廷弼。”
“奴婢又提審了劉國縉。根據他的供述,在他身后指使他的,其實是總兵李如禎,他是受了李如禎的指使勾結這些人誣陷熊廷弼。”
朱由校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感慨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些人如此整齊劃一。原來是相互勾結、早有預謀。枉他們平日里自詡正人君子,結果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都察院為天子耳目風憲,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丑事,鄒元標難辭其咎!”
這個時候陳洪已經悄然回來了。魏忠賢來見皇爺,他不在旁邊兒不放心。
魏忠賢看了一眼偷偷回來的陳洪,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見到魏忠賢看自己,陳洪對著魏忠賢笑了笑,雙手放在小腹前,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站在那里。
朱由校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也沒有將陳洪趕走的意思。
魏忠賢知道,這個陳洪以后就是自己的大敵了。
都怪自己疏于防范,讓這個家伙鉆了空子!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晚了,讓他憤恨的還有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
駱思恭你投靠我老魏不好嗎?非要投靠這個老棺材瓢子!
不過魏忠賢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自己要把當下的事情辦的漂亮,這樣才能夠讓陛下更看重自己。不然的話自己連眼下這一關都過不了。
聽到陛下把矛頭指向了鄒元標,魏忠賢也不傻,他自然知道該怎么說,也知道該怎么做。
鄒元標都被陛下勒令在家了,如果自己不撲上去咬一口,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