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最終會怎么做,不是你能夠參與的事情。即便是最終真的這么做了,都察院現在派誰出來,那也是由都察院左都御史余愛卿來做決定,不是你應該來發表態度的。退下去吧。”
朱由校的這句話說得非常重,基本上代表了張應道在都察院的前途到這里就完了。
事實上,朱由校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御史只是七品,如果他不是有人要彈劾,那么他連站在這個大殿上的資格都沒有。彈劾完了,他的事情就做完了,其他事情不是他應該參與的。
議政這么大的事情,豈是一個七品的御史能夠發表意見的?
張應道雖然也做了準備,表示自己是來請命,但是他耍的這個小聰明誰都看得出來。
所以朱由校呵斥了他,張應道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大殿。
雖然朱由校呵斥了張應道,但是大殿里的氣氛還是非常的詭異。
尤其是劉一璟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因為朱由校這樣將張應道趕走了,那么這件事情就沒辦法再拿出來說了,也就是根本沒有給他辯白的機會。
他也不能直接站出來告訴大家說,這不是我指使的。
即便他這么說了,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所以這個虧,劉一璟吃定了。
朱由校也沒有去看劉一璟,而是目光在大殿之上的其他臣子臉上掃過,緩緩的開口說道:“這可是大事情,不知道諸位愛卿有什么意見?但講無妨。”
經過剛才張應道鬧騰一番,大殿上的氣氛已經變得很凝重了。
這個時候,禮部尚書孫慎行輕輕的睜開了眼睛,在下面掃了一圈之后,對著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又緩緩的瞇起了眼睛,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做一樣。
要知道,自從剛才鬧騰起來之后,孫慎行就一直瞇著眼睛,似乎事情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倒是高攀龍急了個夠嗆,對著孫慎行使了好幾個眼色。
可是孫慎行閉著眼,看都看不見,更別提有絲毫反應了。似乎一切都和他沒關系,無論是張應道攻擊趙應星,還是崔呈秀直接上來來狠的,孫慎行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現在孫慎行終于有了反應,不過也僅僅是使了一個眼色爾已。
一個人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對著朱由校恭敬行禮之后,直接開口說道:“陛下,臣以為此事是該有一個結果了。自從案發之后,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官員們人人自危,實在不是長久之計。”
眾人看向說話的人,神情再一次嚴肅了起來。
這一位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證明事情已經到了高層了。
因為站出來這個人叫做王國禎,萬歷二十三年乙未科殿試金榜三甲一百二十名。
王國禎這個名次的確不怎么樣,只是將將考上來了,但是他的官做的卻非常不錯。
他原本是順天府丞,前些日子剛升了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駐扎通州,督理糧儲,招募練兵。
這個人就是徐光啟的頂頭上司。徐光啟練兵失敗,基本上就是因為這個人。
王國禎能夠走到今天,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他有一個同年,就是那一年的探花,他的名字叫做孫慎行。
在王國禎的后一名,也就是排名第一百二十一的進士,名字叫做孫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