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虞衡清吏司管轄的軍器局,軍器制造的倉庫(戊字庫和廣積庫)也是工部管轄的。
戊字庫儲藏的是弓箭盔甲等物品,廣積庫儲藏的是硫磺、硝石等物品。
軍器局和兵杖局在洪武年間叫做軍器和鞍轡二個局。軍器制造和軍器相關資源的管理都是軍器制造局的職責所在。
在這樣的情況下,虞衡清吏司自然就是發財的好地方,可以說隨便沾一把都是一手油。
眼前的這個陳郎中,他就是虞衡清吏司郎中,這一塊就是歸他管,所以第一時間就查到了他的身上。
**星看著陳郎中,面無表情的說道:“你還有什么話可說的?”
陳郎中抬起頭看著**星,眼圈有些發紅。
陳郎中知道自己已經是在劫難逃了,無論是做替罪羊也好,還是其他的什么也好,這次事情出了之后,自己就根本無路可逃,只能是死路一條。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有什么好說的。
陳郎中抬起頭,笑著說道:“趙大人,你也是工部的人,這天下的事情你也知道,想要做事情,沒有好處怎么行?下面的人等著張嘴吃飯,上面有的人張嘴管你要好處,你不做怎么辦?”
“你不給夠了錢,下面的人就給你偷奸耍滑;你不給夠了錢,上面的人就到處找你麻煩。我只是一個工部的郎中,誰愿意做這種受氣的差事?”
“如果有可能,我何嘗不想外放做官,哪怕只是做一任父母官,也是為了朝廷,為了陛下。在工部這個地方,我只是盡力的把事情做好,有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
“趙侍郎,你說的事情我都認。不管事流放還是充軍,我也都認。不過有一句話我想要告訴趙侍郎,你的官服已經足夠紅了,沒有必要再用更多同僚的鮮血去染紅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陳郎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副不再開口的樣子。
看到那一幕,**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果然自己還是成了壞人,自己這么做只是為了染紅自己身上的官服嗎?
看了一眼陳郎中,**星開口說道:“你就沒有什么其他想說的了嗎?”
陳郎中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有些無奈的說道:“大人想讓我說什么?”
有些事情可以說,有些事情卻沒有辦法說。一旦自己開了口,整個工部全完了,牽連這么多人,搞死這么多人,自己的身后事怎么辦?
這樣的口不能開。
**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說,那我就只有上奏陛下了。”
沒有回答**星的話,陳郎中依舊沉默以對。
與此同時,在錦衣衛的北鎮撫司,韓礦也在一個個的審問。
現在跪在韓爌面前的是姚宗文。
姚宗文的臉色非常難看,梗著脖子,咬死了是魏忠賢誣陷。
之前姚宗文翻過一次案,后來又翻了回來,然后就死咬著魏忠賢。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無論怎么逼供,他就是不開口。
如果最早姚宗文有這樣的骨氣,也不至于后來翻供。
韓爌面無表情的坐著,不去理會姚宗文的叫囂。
“本閣今日過來,不是聽你來說這些的。”韓爌面無表情的說道:“本閣問你,你是否收受了劉國縉的3200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