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楊漣的話,韓爌臉上閃過一抹失望,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還是失敗了,楊漣沒有承自己的情,自己是希望楊漣開口,是希望楊漣能夠跟著自己的。
一旦自己這個目的達成了,外面的罵名會少一些。楊漣會給自己分擔一些壓力,同時也可以把更多的人拽起來。
可是楊漣還是沒有這么做。
韓爌知道楊漣不會再說了,至于動刑,韓爌沒沒想過,東廠已經使用過的招數,那就證明已經沒有用了,自己再使用也沒有用。
“記錄在案。”韓爌只能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和鄒元標等人,是否有結黨營私?”
“沒有。我楊漣一心為公,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不起陛下,沒有對不起大明。我只是遇人不淑、能力有限,但我亦希望大明中興盛世。”楊漣一邊說著。一邊熱淚滾滾,聲音都在顫抖著。
韓爌感同身受,他知道楊漣不是因為自己會受到的懲罰而哭泣,而是因為楊漣真的遇人不淑,同時也是因為理想得不到施展。
楊漣求仁得仁,這一次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被輕易的放過了。
“行了,記錄在案。”韓爌再一次開口說道。然后他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將楊漣給帶下去。
韓爌眼神之中有些黯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似乎沒有再叫下一個人的意思。
魏忠賢看了這一幕,撇了撇嘴。這些文人就喜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魏忠賢知道剛才韓爌要保楊漣,而且他多半能做的到。韓爌這一次把案子辦成這樣,陛下那里必然會感激他,他提出的要求肯定會給面子啊,只要楊漣開口,那就一定能保住。
可惜韓爌選擇不開口,魏忠賢倒是放心了,這些人就是死腦瓜,不開口正好。
韓爌臉上的表情終于平復了下來,然后放下茶杯,開口說道:“把鄒元標帶上來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錦衣衛,一臉的焦急神色。
這個錦衣衛進屋之后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語氣之中全是驚恐的說道:“諸位大人,鄒元標死了!”
這句話一出,屋子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都震驚地站了起來。
魏忠賢甚至都大驚失色,別說其他人。
他都不敢把鄒元標給弄死,那可是堂堂的左都御史,如果自己要是把他給害死了,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原本的歷史上,魏忠賢敢把左都御史的楊漣弄死在東廠,那是因為那個時候魏忠賢已經權傾天下,可是現在卻不一樣,現在的魏忠賢并沒那個能耐。
聽到手下的匯報,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更是面如土色。這怎么就死了呢?
這要是在東廠死,那自然是和自己沒關系。可是人死在了錦衣衛的詔獄,說和他沒關系,誰信呢?
就算是沒關系,這個鍋自己也得背著,搞不好直接就成替罪羊了。
駱思恭都要哭了,我招誰惹誰了?這和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