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主張殺這一派,那下手特別狠,認為此案還有牽連,應該繼續深挖。
主張殺的這一派覺得朝中肯定還有人和遼東勾結貪污軍餉,這些人出了京城之后,怎么就沒了三十萬兩?這些人銀子呢,全都落到哪里去了?
這個案子不查明,這件事情就沒完,一定要嚴厲懲處。其中都察院跳的最歡,不知道是為了挽回形象,還是為了其他的目的,他們對于自己的同僚下手非常狠,尤其是對姚宗文馮三元那幾個人,恨不得直接踹死在地上。
都察院恨他們一個是有理由的。原本都察院什么地位?現在都察院什么地位?還不都是這幾個人鬧的?
戶部和兵部被彈劾的最厲害,其中兵部尚書崔景榮,整個人都已經龜縮在家里不敢出來了。
這些案子無論最后怎么解決,崔景榮都逃不掉。即便他沒牽涉其中,但是這么多銀子說沒就沒了,你怎么解釋?
還有戶部尚書?錢呢?你們都貪污到哪里去了?
彈劾的最歡的兩個人,一個是都察院新任的右僉都御史崔呈秀,另外一個就是毛文如。兩個人上躥下跳,逮著人就咬,一副不把東林黨弄死不罷休的樣子。
紫禁城,乾清宮。
這朱由校面無表情的歇著靠在臥榻上,在下面站著幾位內閣大學士。
六部的人不怎么全,缺的是兵部和后部的人,他們現在實在是沒臉站在這里。
朱由校看著他們,緩緩的開口說道:“朝中這些日子吵得厲害,你們究竟有沒有拿出一個辦法來?”
眾人默然。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這把火已經燒起來了,燃燒到了整個朝堂上,沒有人能夠躲得過去。陛下一心一意想收拾一批人,他們想要對抗也是有心無力。
“陛下,臣以為當從快處置,拖得越久越麻煩。”這一次韓爌站了出來,直言道。
“馮三元、姚宗文等人,應該斬首抄家,李如禎亦如此;然袁應泰、王化貞,罪不至死,罷官歸家、永不續用也就是了。”韓爌向前一步,繼續說道。
“臣以為此舉不妥,如果犯了國法不嚴懲,怎么為后來誡?到時候人人都學他們,該怎么辦?朝廷的律法還要不要了?朝廷的尊嚴還要不要了?”有人怒聲說道。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崔呈秀。原本他是沒資格站在這里的,站在這里的人應該是余懋衡。
不過余懋衡這家伙請假了,說是病了,還病的很嚴重,已經臥床了。
朱由校沒想到余懋衡這家伙也是個老狐貍,這個時候他躲了。
不過余懋衡躲了也好,正好把崔呈秀推出來,這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韓爌一皺眉頭,他很不喜歡崔呈秀,這個人人品差,但是無底線,但是卻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