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兩個就要斗給皇爺看,但絕對不是因為個人的私利才進行的爭斗,相反來說彼此之間還有一種惺惺相惜。
并沒有在門口等太久,里面就有人快步走了出來。
魏忠賢一看,來人居然是崔呈秀,他的臉上不動聲色,同時心里面也有了一些把握。
崔呈秀必然就是余懋衡派出來的。余懋衡選擇了崔呈秀,顯然就是為了讓崔呈秀來試探自己,同時也是在向自己示好,表示他暫時不想和自己作對的意愿。
對于余懋衡,這位陛下的寵臣,魏忠賢自然是沒得說。人家給了臉,自己不能不兜著。
“下官參見魏公公。”崔呈秀躬身對魏忠賢拱了拱手,笑著說道:“都堂大人讓下官來接魏公公,魏公公里面請。”
說完,崔呈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轉身在前面帶路。
魏忠賢也笑著跟了進去,身邊只帶了幾個人,剩下的人全部都等在外面。
轉過幾個彎之后,魏忠賢就來到了都察院的正堂,余懋衡已經在這里等著他了。
兩個人見面之后自然就是一番寒暄,氣氛也相對和諧,因為兩個人心里面都清楚對方是在做什么的。
魏忠賢到這里是來抓人的,抓的還是和自己做對的那些人,所以余懋衡對魏忠賢的作為表示支持,只不過是表面上不能說什么,但是私底下卻也沒必要和他鬧僵,所以語氣和笑容都十分的溫和。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之后,魏忠賢笑瞇瞇的說道:“余大人,咱家今日到都察院來,是要帶幾個人回去。這幾個人牽扯到了東林黨的結黨營私案子,還請余大人放行。”
聽到了魏忠賢的話,余懋衡把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上,臉色就沉了下來,變得很不好看,開口問道:“魏公公可有陛下的旨意?都察院畢竟是朝廷的衙門,在座的也都是朝廷的命官,如果沒有陛下的旨意,本官是絕對不會讓魏公公把人帶走的。”
雖然余懋衡是黑著臉說的這些話,但是魏忠賢也不在意,因為他知道余懋衡這就是在演戲。
沒有陛下的旨意,自己也不可能到都察院來拿人,自己還沒有那么大的膽子,這就是擺明了的事情。
余懋衡之所以這么做,是做給手下的人看,讓他們知道他是一個敢于和自己頂牛的官員,同時也表明他是一個有原則的官員。
對于余懋衡做的這些,魏忠賢也不在意。
這么多年以來東廠被人當做擋箭牌的時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何況這一次人家還是配合自己的工作。平常往自己身上潑臟水,自己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何況現在呢?
“余大人,咱家剛從宮里回來,是陛下的旨意。”魏忠賢笑著說道。
這件事情自然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陛下既然和自己說了,那么就是明旨;否則陛下只會暗示自己,所以自己也不用隱瞞。
再說了這種事情沒有明旨也是不行的。
聽了魏忠賢的這句話,余懋衡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那么本官就不說什么了。不過這里畢竟是都察院,大庭廣眾下的拿人,影響不好。不如魏公公把所拿之人的名字告訴本官,本官讓人去把他們叫到這里來?”
這種提議和要求基本上就看提出這個要求的官員的能力了,如果他的地位高權勢夠重,那么自然就會被答應。
余懋衡現在自然就是這種官員,他提的要求,魏忠賢自然不會拒絕。
如果魏忠賢不答應,那么就代表著魏忠賢不給面子,同時代表了魏忠賢存心要震懾一下余懋衡。
不過在這個時候,魏忠賢不可能不給這個面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此自然是最好,那就有勞余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