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站起身子向外面走了出去。
目送著張皇后離開,朱由校臉上的溫柔在轉回身的瞬間變得冰冷,他面無表情的說道:“說說看吧,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朱由校身后的陳洪向前走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說道:“回皇爺,事情是這個樣的……”
然后陳洪就把事情的經過向朱由校說了一遍,著重的提了一下張皇后和王安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之后,朱由校自己先笑了。
這算不算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皇后還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于是朱由校對陳洪說道:“這件事情你來辦吧,不要出什么差錯。你親自找幾家,過去之后訓斥一番。然后讓內閣擬一道圣旨傳于朝廷上下的官員,把這件事情說一遍,告訴他們誰敢這么做,一律嚴懲不貸。”
“在選人家的時候,文官那邊選幾家,勛貴和勛戚也選幾家。至于怎么處罰……就罰一年的俸祿吧。”
這個事情就不是錢的事情,而是丟臉的事情。
這些被陳洪找上的人家,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尤其是文官那邊,有些事情大家可以做,這種塞人的事情在官場上也不是什么難得一見的事情。可以說是十分常見的了。
可這都是私底下做的事情,沒有人會拿到臺面上來說。如果真的拿到臺面上來,那就是面子上掛不住,一句話,丟人丟大了。
現在朱由校這么做,那肯定是讓這些人丟人的,尤其是文官那邊,肯定是臉上掛不住了。
反倒是勛貴和勛戚,他們死皮賴臉的,估計也不會有什么羞恥心,不過要看什么操弄了。
朱由校又說道:“同時讓人放出消息去,就說太康伯無奈進宮求助,然后皇后就詢問了王安。是王安給皇后出了主意,讓皇后把事情告訴朕,讓朕出面去訓斥他們,自然就沒有人再去找太康伯了。”
真的這么干了以后。這個屎盆子就扣到了王安的頭上。
無論是說情的文官那邊,還是勛貴和勛戚這邊,王安的名聲都臭大街了,至少沒有人會和他勾連什么,絕對會對他敬而遠之。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會因為這件事情對張皇后或朱由校有所不滿,最多也就是到太康伯張國紀那里。
其實這是朱由校早就想好了。一個全新衙門的建立,必然會牽扯到無數的利益,也會把無數的人牽扯到里邊來,同時也會得罪無數的人。
干這樣活的人基本上沒有什么好下場,所以朱由校選擇了這兩個人。
王安就是一個天生的背鍋俠;至于張皇后的父親,他的作用更大。
最關鍵的是王安和張國紀這兩個人在很多人之中都比較有好感,所以利用起他們兩個人來,更容易讓其他人接受。
這一次事實證明朱由校的選擇是對的,王安這兩人這么快就發揮作用了。
對于自己家皇爺的做法,陳洪也不敢說什么。
這種事情皇爺做了也不是一次了,別說像現在這樣,以前在王安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皇爺也沒少往他身上扣屎盆子。何況這一次還是王安自己摻和進來的,那么他也就怪不得別人了。
“奴婢馬上就去。”陳洪答應了一聲之后,躬著身子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