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笑了笑也沒說什么,直接跟了上去。
兩個人很快就走過了幾條街。
在一個拐角處,朱由校看到了一家小酒家,做買賣是一對中年夫妻,店鋪并不大,屋子里面只有兩三張桌子,外面的屋檐下也擺著兩張桌子。
此時店里比較冷清,也沒什么人。
“這里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掌柜的手藝很好,今天我請賢弟嘗一嘗。”宋應星笑著說道:“我尤其喜歡這里的燒肘子,做得那叫一絕。今日賢弟一定嘗一嘗!”
朱由校也沒猶豫,直接跟著宋應星走了進去。
陳洪剛追上來,看到這一幕,他著急的連忙上前說道:“公子,這不妥吧?出門之前夫人一再交代不能讓公子在外面用飯。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們回去吧。”
朱由校擺了擺手,笑著說道:“無妨,難得遇到知己,怎么能夠失之交臂?你少說廢話,在一邊伺候著就行了。”
說完,他就拉著宋應星走了進去。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就坐了下來。
宋應星看向朱由校的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親近,他熟練的叫了幾個菜。
很快掌柜的就把茶水酒飲給端了上來,爽朗的笑道:“二位客官請稍等,我們馬上就把肘子準備好。”
等到掌柜的走了之后,朱由校這才疑惑的問道:“宋兄總說要去做什么事情,能否和我說說?看得出來,這一次宋兄好像比較決絕。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說,京師地面上我還是有幾分能力的。”
宋應星給朱由校倒了一杯清茶,抬起頭對朱由校說道:“賢弟知道皇家書院嗎?”
朱由校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現在在整個京師,應該沒有人不知道皇家書院吧?那是陛下讓人創建的,只不過大家好像都不太愿意去,好像說是為了抗議什么東西?”
“就是以魏大中這樣為代表的那些人在鬧事。”宋應星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想要這樣的書院,他們不想讓講學受到管制。所以他們在反對,他們在鬧騰。”
“其實我是想考皇家書院的。我今天過去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我想看看他們的嘴臉,原本我對他們是抱有希望,現在看來沒什么希望了。”
宋應星苦笑著說道:“不過這樣也好。沒了退路,那就索性去皇家書院吧。”
“以宋兄的才學,想必考上皇家書院是沒問題的,他日自然能夠金榜題名。到時候蟾宮折桂,可不要忘了小弟。”說著朱由校端起了茶杯,笑著說道:“小弟以茶代酒敬宋兄。”
“那就借賢弟的吉言了。”宋應星也笑著說道,一掃剛剛的郁悶。
兩個人喝了一口茶之后放下了茶杯。
宋應星這才說道:“實際上我自己并沒有什么信心,皇家書院中的人和這些人未必有什么不同。”
朱由校瞇著眼睛看著宋應星,“宋兄此言何意?不是說皇家書院的人和他們不是一個學說的人嗎?”
“賢弟這就想錯了。這些人是東林黨,他們是理學。心學的人看起來和他們不對付,是他們的反對者,可事實上他們都是一類人,彼此勾結、黨同伐異。”
“心學的人在臺上與原來的東林黨人在臺上沒什么區別。新上來的人還會做老人做的事情,所以誰在上面都一樣。只是看起來更加的光明正大,說起來也會更好聽,但是做起來還是這么回事。”
“這一次皇家書院是一個希望,因為我是先聽了當今陛下的一句話。陛下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覺得陛下說的好,所以我想試一試。”
“如果我能考得上書院,那么我就好好做事,忠君報國;如果我考不上,那我就回家去寫書,希望能夠傳于后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