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駱思恭和陳洪勾搭在一起,兩個人狼狽為奸,原本自己就要登上最頂端的位置了,可是現在卻跌到了這個地位。
如果沒有得到,或許心中不會懷有希望;但是成功近在眼前,卻就差了那么一點點,他怎么可能會高興?
想到這些,魏忠賢的心里面就像有一把火在燒一樣。現在朝堂上終于有事情了,他魏忠賢不可能缺席。
看一眼站在身邊的孫云鶴,魏忠賢勾起嘴角說道:“現在外面都在談論黃克纘嗎?所有人都在反對他,是嗎?”
“回督公,是這樣的。”孫云鶴點了點頭說道。
魏忠賢緩緩地坐直了身子,輕輕的睜開眼睛說道:“那就告訴崔呈秀,讓我們所有的人都支持黃克纘。這件事情一定要辦好,如果誰要是再出了岔子,不要怪咱家不講道理。”
聽了這話之后,孫云鶴就是一愣,有一些遲疑的說道:“公公,這件事情咱們不好參與吧?如果黃克纘成了,怕是也不會領咱們的情分;如果黃克纘不成,咱們怕是會跟著受牽連。這種成不成都沒有好處的事情,督公為什么要做呢?”
“你知道個屁!”魏忠賢瞪著孫云鶴,罵了一聲,“黃克纘能把事情做成。”
“只要他把事情做成了,那么這天下就會出現黨爭,無數人都會反對他。當初咱家以為徐光啟會挑起黨爭,可是那些人卻慫了,簡直比咱家還沒有卵子。所以我們什么都沒有做,很落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只要黃克纘把事情做成了,那么就肯定會起黨爭。到時候我們就能從中漁利了。只要我有事情做,才有我們顯示本事的地方。”
“可黃克纘萬一做不成呢?”孫云鶴再一次說道。
至于被自家督公罵了幾句,孫云鶴是不放在心上的。東廠這邊的人,誰沒有被督公罵過?罵你代表你是心腹,所以孫云鶴還是敢繼續問。
看了一眼孫云鶴,魏忠賢笑著說道:“教你一個乖,這即便黃克纘沒有把事情做成,對我們也沒什么壞處。至于崔呈秀等人,只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們。”
“知道什么叫絕了后路嗎?這些日子他們看雜家式微,可都不怎么安分。”
這下孫云鶴明白了,自家督公說的倒也不是假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崔呈秀水漲船高,在都察院風頭無兩,與東廠這邊的聯系都少了不少,顯然是想擺脫自家督公。
督公不想讓他們擺脫,那這樣的做法就沒什么奇怪的。如果黃克纘失敗了,那么崔呈秀這些人就需要督公來保他們了,否則他們沒有好下場。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只能是督公門下的走狗。
于是孫云鶴連忙笑著躬身說道:“公公放心,卑職明白了,卑職知道怎么辦,馬上就去辦。”
見到魏忠賢點頭,孫云鶴轉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徐光啟的家里面。
徐光啟、李之藻等人也在商量。
幾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事先他們也猜到了一些,想到了黃克纘會提起荀子,甚至猜到了黃克纘會給陛下講荀子。
可是誰都沒想到,黃克纘居然膽子這么大,干了這么大一票,直接用荀子替代孟子。
真的是誰都沒想到!
徐光啟看了一眼沈庭筠,緩緩說道:“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畢竟這件事情關乎了禮部,同時禮部也參與了這一次科舉教綱的制定。說白了,這里面還有沈庭筠的事情,問問他也是應有之意。
沈庭筠則是滿臉的苦笑,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黃克纘做這件事情,和誰都沒商量。我現在也是毫無頭緒,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一邊的李之藻不急不慢的說道:“無非就是支持他或者反對他。至于支持他和反對他的好壞處,那我們需要好好想一想了。我們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