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這種改革完全是自上而下的,完全不要下一層的配合。
嗯,要么你就不考,這就算是你最能夠拒絕的地方。
你不參加科舉就算了。可你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不參加科舉,總會有人愿意去參加的。
一旦有人去了,那么這種對抗措施就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
至于說下層官員,朝廷這會讓你考荀子,你不聽直接考孟子,那是什么呀?
違抗朝廷命令,違逆皇帝的圣旨。知道那是什么罪名嗎?
其他的罪名可以找理由推脫或者搪塞,但是這個罪名沒法躲。這就是一條從上自下壓下來的政策。
一時之間,京師風起云涌,無數人在奔走呼號,無數人在瘋狂咒罵,甚至發生了好幾次攔轎子的事情。
當然,他們攔的就是朝廷重臣的轎子,憤怒的發泄自己的情緒,大聲的咒罵這些重臣不配為官,不配作為讀書人;同時也呼嚎著讓這些重臣站出來說話。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都熱鬧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由校卻笑了。
說白了,從這一次的事情上就能夠看得出來,很多時候,朝廷的利益與地方的利益是不符合的。
朱由校想要的是為國家選一些真正有用的人才,能夠為國家所用的人才。
可是地方卻不這么想,他們首要的想法是我要做官,至于怎么考上的無所謂。哪怕是比拼力氣,只要是我擅長的就沒關系。
這條政策被如此多的人反對,是因為大多數的讀書人讀的都是《孟子》,猛然換成《荀子》,他們就不適應了。
但更多的則是對未知的恐懼,不想做出改變的恐懼。
抬頭看了一眼陳洪,朱由校面無表情的問道:“沒有人準備跪到皇宮前面來吧?”
如果有人跑到皇宮前面罵自己一頓,或者搞一個什么到午門門前去跪諫,這才是真正的麻煩事呢。
至于其他的根本就沒那么重要,他們喜歡攔官員的轎子就去攔唄。
“啟稟皇爺,不會出這樣的事情。”陳洪連忙躬身保證道。
事實上,的確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因為這一次錦衣衛和東廠全部都在盯著。
只要有人想要這么干,錦衣衛和東廠準備就直接將其掐死于萌芽里。
誰敢這么做,直接搞死。
朱由校點了點頭,他知道陳洪話里面的意思,沒有繼續問下去。
只要不出這種事情就可以了,為什么不出的原因就沒那么重要了。
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朱由校想起什么似的說道:“今天是內務府那邊考舉的日子吧?”
“回皇爺,的確是。”陳洪連忙低頭說道。
“那就準備一下,咱們去看看。”朱由校笑著說道。
事實上,朱由校在皇宮里面待得真的有一些煩悶了;另外一點,自己對內務府那邊的考舉真的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