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著趙竹的話,陳奇瑜一邊將奏折拿了過來。
這份奏折外面是硬紙盒,里面卻是紙張,下面的紙殼要比上面長一些,寫完之后正好可以折上來,然后封住。
這樣一來,打開的話就會有痕跡。
至于趙竹說的那個箱子,他并沒有帶來。
但是對于這種方式陳奇瑜是很高興看到的,畢竟他們只有箱子,沒有鑰匙。鑰匙保存在京城,只要在這里鎖上就沒人能打開了。
想要打開的話,只能破壞鎖頭,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偷看。
“如果這鎖頭被人暗中打開了怎么辦?”陳奇瑜看著趙竹,面無表情的問道:“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能夠開鎖的能人。”
“箱子不會讓任何其他的人接觸。”趙竹說道。
“如果我們把箱子給別人,泄露了密奏的內容,我們的腦袋就全都保不住了。所以大人盡管放心。”趙竹恭敬的說道。
“另外,凡是我們送走的密奏,全都需要到上一級通政司那里備案。雖然不會留下密奏的存檔,但是絕對會留下記錄。如果密折送出去之后沒有回執,上一級的通政司就會派文去京城詢問。”
陳奇瑜點了點頭,顯然通政司有一套非常嚴密的保密制度。
知道這件事情或者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非常多,想要賄賂和打通他們很困難。畢竟他們不受地方官員的管轄,而且泄露密奏的處置太重了,動輒就是殺頭。
“那行了,我去把密奏抄寫一遍,寫在奏折上。”陳奇瑜說道:“然后你們送往京城吧。”
“是,大人。”趙竹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如果大人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就告辭了。明日一早,我們會帶著箱子來取走奏折。”趙竹再一次說道。
陳奇瑜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等到趙竹走了之后,陳奇瑜臉上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說道:“我現在反而覺得應該嘗試一下,試試朝廷的態度,看看這位新上任的通政使是不是有這個魄力。”
“大人此言何意?”李芳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不想用密奏參奏河南知府了,我想換一個人。”說著陳奇瑜伸手把那份空白的奏折拿了過來,說道:“在洛陽除了河南知府之外,還有一大害。”
李芳瞪大眼睛看著陳奇瑜,苦笑著說道:“大人何至于如此?”
陳奇瑜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既然要弄,何妨不弄的大一點?咱們就一起上奏,看看朝廷會怎么辦。”
“您這哪是看朝廷會怎么辦,你這是想看陛下會怎么辦。”
這是在對陛下的試探,李芳心里面吐槽道。
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自己家大人的想法。
要知道自己家的大人,從上任的第一天開始就看那人不順眼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自家大人要干這一票,自己估計攔不住了。
“我來給大人研磨吧。”李芳的聲音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