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孫傳庭的確有準備,所說的也全都切中要害。
雖然只是一個大體的框架,但是確定了路之后,詳細的往前走就容易多了。
有了一個指導思想,后面就容易了。
朱由校溫和的笑著說道:“愛卿繼續說吧。”
“是,陛下。”孫傳庭答應了一聲,繼續說道:“臣看了兵部關于西南的一些舊檔,貴州提學道劉錫玄曾上書朝廷:
“云貴當地百姓遭受貪官污吏的盤剝,生活苦不堪言,然而當地土司也壓榨百姓,百姓無一不憤怒。
“足見當時不僅夷民受到漢族官員的剝削,甚至土司也備受流官“脧削”。”
“如此一來,夷民活不下去了,自然就給了奢崇明這樣野心勃勃之輩機會。他們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朝廷,帶著手下人造反了。”
“所以臣以為,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要整肅西南的官場、澄清西南的吏治;同時改土歸流,將夷民化漢;派遣讀書人到西南去,宣威教化。如此一來,西南幾十年之后必然歸于我大明正統。”
看著侃侃而談的孫傳庭,朱由校嘆了一口氣。
事實上,歷史上的孫傳庭就是一個非常有長遠目光的戰略家,只不過他碰到了一個急性子的崇禎皇帝,根本就沒有給他施展報復的機會。
歷史上的崇禎皇帝很著急,他覺得大明已經完蛋了,一心想要光復大明的榮光。
可事實上,卻是越急越不能辦事。孫傳庭就是這種越急越不能辦事的性格之下的犧牲品,同時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如果自己給了孫傳庭機會,把他放在西南,朱由校敢擔保,十年之后,西南必定是另一番天地。
只不過不可能,還是要重新選人。
突然之間。朱由校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陳奇瑜。
說起來,陳奇瑜也是一個有才能懂軍事的人,前些日子還在洛陽蹦跶。
如果福王的事情完了之后,自己或許可以給陳奇瑜考慮一下升官。
升到哪里去比較合適呢?
西南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朱由校覺得這個想法很好,陳奇瑜一定會感恩戴德的。
在朱由校想起陳奇瑜的時候,陳奇瑜完全不知道。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百花樓,坐在二樓的一個包廂里邊,手邊放著一壺酒,不時的喝上一口。
屋子里面沒有女人,只有師爺李芳站在他的身后。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李芳快步走到門口,伸手將門打開,見到門外有兩個陌生的男人。于是他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外面的人沒說話,一閃身,露出了一個人的臉,正是通政司的通驛趙竹。
看到趙竹之后,李芳就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他微微讓開一條道,讓他們從外面走了進來,同時自己退到了陳奇瑜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