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后,陳四海直接走進了知府衙門的大堂,坐到了主位上。
同時,陳四海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去二堂,知府衙門的其他人你們來審。如果他們愿意供認廖忠,且有實際證據的話,算他們揭發有功。”
“朝廷認罪的時候,會看在他們揭發有功的份上,對他們減輕罪責。你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心里有數。”
“是,大人。”幾個人連忙答應了一聲便下去忙了。
廖忠再一次被帶到大堂上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知府的樣子了,被押著直接跪在了大堂之上。
看了一眼廖忠,陳四海說道:“你自己說還是我來問?”
“如果你自己說的話,算是你主動交代,等到大理寺審問的時候,或許會給你從輕發落;否則的話,你也知道下場不會太好。”
聽了這話之后,廖忠抬頭看著陳四海,直接就說道:“我自己交代。”
事實上在被抓的那一刻開始,廖忠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當今陛下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前些日子北京殺了多少官員?
那可是連自己都只能仰望的大佬。
京城六部衙門全都被清理了一遍,據說午門外血流成河。
聽到自己能夠得到從輕發落的機會,廖忠果斷的認罪,絲毫沒有僥幸心理。廖忠愿意把做的事情全都交代出來,只求能留自己一條命。
陳四海輕輕的點了點頭,也絲毫不感覺意外。像廖忠這種人,怕死怕的要命,他不可能放過減輕罪責的機會。
陳四海說道:“那你說吧。”
同時,他對一側的文書點了點頭說道:“你負責記錄。”
事實上,無論是大明朝,還是后世,貪官一旦被抓之后都會積極配合調查,很少有那種死扛的。
因為他們心里面很清楚,你越是死扛,你死的越快。
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尤其是在當今陛下已經殺了那么多貪官的前提下。
廖忠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事情全交代了。
從他到洛陽為官開始,他是怎么樣被腐蝕掉的,是怎么樣被福王府給拉攏的,是怎么樣為福王府大開方便之門的,同時是怎么樣貪污受賄的,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說了,沒有絲毫的隱瞞。
當然了,廖忠主要也是有傾斜的,把主要的罪責都推給了福王,他自己就說的比較輕微了,最大的罪責也就是貪污受賄。
陳四海靜靜的聽著,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同時心里面有一點遺憾。
通政司不能夠給這些人判刑,還真是讓人有些不盡興。否則,這樣的人按照太祖時期的律法,直接就應該剝皮充草,然后直接懸掛在衙門的門口旗桿子上,為后來者誡。
自己家的頂頭上司,那就是妥妥的太祖皇帝的支持者,認為所有貪官污吏都應該按照太祖皇帝時期的律法嚴懲。
貪污四十貫以上,全部剝皮充草,然后懸掛于衙門口的旗桿之上。讓下一任到這里做官的官員沒進衙門之前,就看到他上一任的尸體。
當然了,也算不上尸體了,因為只剩下人皮,里面已經全部充滿了稻草,在衙門口的旗桿之上隨風飄蕩。
對于廖忠把責任推給福王,陳四海沒有說話,因為到時候可以抓了福王之后相互印證。
這個廖忠擺明了是以為自己不敢抓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