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幾個人當中,張余是唯一對朝政比較了解的,而且在這方面頗有天賦。他對于陰謀算計,那也是純熟于心。
“可是這一次的事情和我們有什么關系呢?”宋應星看著張余問道。
“關系大了。”張余說道:“從去年開始,朝廷就一直在推荀子的學說,當初為了什么成立的皇家書院,你們沒忘吧?你們不會以為那件事情就完了吧?”
“當初可是為了天下所有的書院,可不是為了一個單單皇家書院。你們可別忘了,這皇家書院只是一個試點,這一次三省地震,朝廷賑災,看起來沒有什么關聯,實際上關聯大了。”
“我和你們說,這一次三省賑災肯定倒一大批官員。凡是賑災不利的,凡是貪污**的,這一次全都會被嚴懲。”
“我們這些新科進士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放官。再加上西北的事情,我就和你們這么說,陛下肯定會重用我們,因為那些老舊的官吏已經讓陛下失望了。所以我才說是我們大展宏圖的時候。”
“一旦我們能夠做出成績,皇家書院必定名聲大噪。到時候皇家書院肯定會被推出去,絕對不會再只有京城這么一家。所以這一次不但不是我們的危機,反而是我們的轉機。”
“至于朝堂之上關于學說的爭論,你們其實不用擔心。荀子的事情提出了這么久,不還是現在的樣子嗎?”
“如果要是不行的話,早就不行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這件事情不用我們操心,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了。”
幾個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宋應升還是在這個時候問道:“你怎么就敢肯定山東那邊會出事呢?如果那些官員把事情做好了呢?”
聽了這話之后,張余頓時就笑了,“那些人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嗎?”
“說他們尸位素餐都是輕的,整日里詩韻唱愁,口中也是子曰詩云,可是真的做事情他們都不行。何況這些年太平慣了,哪遇到過這些事?”
“就這么和你們說,這些人不但不會在救災上上心,反而會貪污糧餉。去年朝廷查貪腐查的嚴,可是你們也都知道,只不過是在京城,頂多把順天府算上,外面可都沒什么感覺。”
“這一次的事情,他們只要敢伸手,陛下就會剁了他們的爪子。從朝廷的局勢來看,陛下放寬了勛貴勛戚,顯然就是為了山東幾省的事情在做準備。”
“你就看著吧,今年有他們哭的!”
聽了這話之后,幾個人對視了一眼。
盧象升轉頭看著張余問道:“那你覺得應該到什么地方去任職?”
張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說道:“你和我們不一樣。建斗兄文武雙全,比我們不知道高了多少。你最好的方向就是去軍伍,最好是去遼東。”
“當今陛下編練新軍那可是投了大錢的。小弟估算過,單單是去年下半年,陛下在新軍之中投入絕對不少于100萬兩。”
“花了那么多錢,練了那么多兵,你真的以為陛下鬧著玩的?”
“當今陛下自從登基以后,澄清朝堂、穩固人心、編練新軍,可以說是一直在做準備。你們以為陛下在準備什么?”
“薩爾滸之戰以后,朝廷在遼東的臉都丟盡了,陛下這一次擺明了是要雪恥。”
“當年漢武帝打匈奴,有衛青、霍去病;現在當今陛下勵精圖治,必然是會對遼東開戰的。等到平滅了建奴之后,陛下必然會向蒙古作戰。”
“這一次西北那邊打進來,陛下可是生了很大的氣。巡撫和總兵敢隱瞞不報,這一次他們完蛋了。所以我覺得軍伍最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