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啟對于韓爌兩人的心思知道的很清楚,但是他不準備摻和。
內閣之中雖然只有四個人,但競爭一點都不弱,稍有不慎就會被其余的人打下去。現在的情況是誰都不想再打下去,所以很少做出格的事情,像這種試探陛下底線的事情,傻子才會做。
韓爌見孫承宗的態度堅決,知道自己的試探沒有什么用,孫承宗這個老狐貍顯然沒有被權力蒙蔽了眼睛,根本不上自己這個當,也不給自己機會。
于是韓爌說道:“既然孫閣老這么說了,那我們也就不說什么了。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制定好陛下去山東的事情。”
見韓爌把話題收回去了,孫承宗也不在意,而是說道:“這一次陪著陛下去山東的人選,不知道韓閣老有沒有什么想法?”
韓爌不可能去,那么就只剩下孫承宗、徐光啟和黃克纘三人了。
在這三個人里面怎么也要跟著去兩個,其中黃克纘是肯定要跟去的。無論是陛下,還是孫承宗和徐光啟,他們都不可能把韓爌和黃克纘一起留在京城。
也就是說,在徐光啟和孫承宗之中,只能有一個人跟著去山東。所以這個話題被提出來之后,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一些凝重了。
徐光啟看了一眼幾個人,說道:“還是孫閣老跟著去吧。”
其實按照規矩來說,徐光啟是次輔,他去才是最合適的。所以聽到徐光啟這么說,幾個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韓爌則是玩味的笑著問道:“徐閣老這是什么意思?”
現在內閣之中分成了三派,誰也不太敢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如果能夠因此挑起徐光啟和孫承宗的爭斗,那對韓爌自己來說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雖然不一定能成,但是也可以嘗試一下。
“我對很多事情也不熟悉,入內閣的時間也比較短,所以孫閣老比較合適。”徐光啟直接說道,他才懶得在這件事情上和韓爌繞。
孫承宗看了一眼韓爌,又看了一眼徐光啟,說道:“還是交由陛下決斷吧,我們做臣子的不要商量了。”
幾個人有些無奈,都交給陛下決定這也是陛下的初衷,誰都不愿意往深了踩,那么事情就全都交給陛下自己來決定了。這是皇帝能拿回來的權力。
當然了,壞處也有,遇到事情也不好擔責任。
韓爌無奈地看了一眼孫承宗和徐光啟,兩個老狐貍全都是滑不溜手,根本就不給自己機會,看來還是要慢慢來。
內閣的會議到此結束,四個人繼續喝茶水吃點心,談笑風生。
西苑之中。
朱由校看著跪在面前的定國公徐希,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隨后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堂堂的一個國公,跪在這里成什么樣子?”
“謝陛下。”徐希站起身子,語氣恭敬的說道
“行了,說說看什么事情吧。”朱由校看著徐希,緩緩的說道:“你一個定國公跑到宮里面來請罪,總要有一個說法。這段時間也沒有人彈劾你,怎么就請罪了?”
“回陛下,臣這是自省。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臣雖然不敢自比圣人,可自省還是能做到的。”
“那就說說你都自省出什么來了?”朱由校看著徐希,緩緩的說道。
“臣覺得愧對朝廷、愧對陛下!”徐希一臉慚愧的說道:“恍恍然已經過了半輩子,臣卻發現于國無功、于民無義,實在是慚愧的很!”
“家里面管教不嚴,事情做的亂糟糟,臣還真的是無用。每每想到這里,臣在心里面就慚愧的不行。前幾天臣翻找了一下家中的賬目,結果發現了家里面有一些賬本,讓臣更加慚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