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看了一眼張維賢,臉上的表情有一些莫名。
顯然張維賢賣定國公徐希賣了一個痛快,不過朱由校卻覺得張維賢說的是真的。
定國公徐希干的那個事,朱由校原本就覺得不妥,現在突然跑到自己這里捅了這一下,看起來特別的突兀,前后根本就連接不起來。
看起來是在學成國公朱純臣,可是朱由校心里面清楚,朱純臣是被自己給坑了。
在大明朝這個時代,誰會沒事學朱純臣?
即便有人學,也不會是定國公,這里面顯然就有事情。聽張維賢這么一說,朱由校覺得事情就是這么回事。
不過朱由校也知道,事情肯定沒有張維賢說的那么輕描淡寫,至少不會像張維賢說的他只是出了主意。
定國公徐希也不傻,怎么可能因為張維賢的幾句話就跑來立功,或者說參與這一次的事情?
顯然張維賢這是嚇唬人家了,把徐希嚇得不行,結果就是適得其反。
徐希被嚇到了之后,覺得這個功勞還是自個兒拿到手里面的好,所以跑到這里來捅了一下。
自己把消息放出去之后,張維賢也就慌了。
不過這些事情朱由校不準備繼續查下去了,甚至都不準備深究。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的,對于張維賢來說并不重要,對于自己來說也不重要,關鍵是這一次的事情該怎么辦?
動鹽,
這個問題朱由校不是沒考慮過,自己也想過從鹽里邊來弄錢。不過朱由校心里面也清楚,難度實在太大,所以才一直沒有下手,想把眼前的事情過去之后再說。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可以動了。張維賢既然想弄,可以讓他去弄。
于是朱由校看著張維賢說道:“行了,坐下說吧。”
等到張維賢坐下之后,朱由校才繼續說道:“說說你的想法吧。”
“是,陛下。”張維賢連忙說道:“臣想從占窩開始查。”
張維賢只說到這里,朱由校就擺了擺手。
從占窩開始查,意味著要對勛貴和勛戚動手。朱由校自然不會想說什么,也不會舍不得,但是這個方向行不通。
首先,占窩這個事情,最早開始是弘治皇帝。
隨后歷代皇帝超發鹽引,賞賜給不少勛貴和親戚,還有已經分封到各地的藩王。這些人才是占窩的主體。說白了,這就是皇帝家里面自己搞出來的事情。
你從占窩開始查,就等于從自己身上開始查。雖然查起來難度比較小,但是驚動卻特別大,甚至容易把前幾代皇帝的破事翻出來。
這是一個非常不妥當的方向,真要是弄出一些事情來,很容易會讓自己騎虎難下,到時候收不了場可就麻煩了。這種事情朱由校是不可能去做的。
朱由校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張維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