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責眾是一方面,另外則是法不責重。這分攤責任的人多了,自然就法不責眾,我們自然能夠逃過一劫。”
“至于法不責重,我二人的分量雖輕,不是有比我們更重的人嗎?官場上有巡撫大人,官場之外有魯王府,有曲阜,什么時候輪到我們一個提刑使,一個布政使出頭了?”
“說的有道理。”趙奎笑著贊嘆道:“我們兩個人何苦在這里辛辛苦苦的做這些事情?回頭讓人往下面傳個消息,如果真的要查的話,讓他們去查魯王府和曲阜。”
周福生看了一眼大笑的趙奎,眼中閃過一種莫名的神色。
雖然說的很輕松,可是周福生的心里卻遠遠沒有這么輕松。他很清楚,這一次怕是很難過去這個坎了。
不過以鄰為壑這種事情,做做也沒有什么,或許只有趙奎這種傻子才會認為牽連不到自身。
自己回去寫一份認罪的奏折,把責任先推到這個傻子的頭上,看看他熬不熬得過去吧。
“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周福生看著趙奎,笑著拱了拱手說道:“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們就按照剛才商量的去辦就好了,相信趙大人心里面也有數了。”
“放心,放心,有數。”趙奎笑著說道,同時站起身子說道:“我送周大人。”
“不用,不用,趙大人留步。”說著,周福生拱了拱手,轉身離去了。
等到周福生走了之后,屏風之后轉過來一個人。
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看打扮就知道是一個師爺。
師爺看著周福生離開的背影,緩緩的說道:“大人,這個周大人恐怕沒安好心。”
“他本就沒安好心。”趙奎冷哼了一聲說道:“真當我姓趙的是傻子了。他一個提刑使,牽連的地方很少。反而是我這個布政使,受牽連的地方太多。你信不信他回去就把我給告了?”
師爺陳剛聽到趙奎這么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自己家大人心里明白就行了。
趙奎則是不甘心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陛下到了山東,人心慌慌,所有人都在想出路。周福生這么做,也能夠猜得到。”
“巡撫趙彥躲了,周福生準備做什么也可想而知。問題是我該怎么辦?”
師爺陳剛看了一眼趙奎,說道:“事情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剛剛周福生說的那些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大人寫一份奏折,據實上奏也就是了。”
聽了陳剛的話,趙奎有些遲疑的說道:“真的要告魯王府和曲阜嗎?”
“事到如今,也只能讓他們出頭了。”陳剛笑著說道:“至于朝廷最后會怎么辦,那就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事情了。不過我想多半會不了了之。至少大人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危險,上面的人從輕的話,沒道理下面的人從重。
“行,我馬上去寫。”趙奎咬了咬牙,站起身子向后堂走了過去。
他要去寫一份題本,把自己的責任摘出去,告訴陛下究竟是誰在山東作亂。
與此同時,濟州府內。
朱由校來到了城外,開始主持賑濟災民,給災民發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