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魯王府的莊田好像沒有這么多吧?”
“這些田地似乎都是魯王府兼并而來的吧?”
“這一次山東遭遇了大災,百姓沒了活路又要賣地,想必魯王府也收了不少吧?”
聽了這三個拷問靈魂的問話之后,魯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連忙說道:“陛下明鑒,臣萬萬不敢有此想法。”
朱由校坐在龍椅上,也沒有讓魯王站起來,只是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咱們君臣就不用繞彎子了。朕既然查得出來,自然也是有證據的。”
“大明的藩王本來是鎮守一方,可現在卻不是。兼并土地、侵吞救災糧款,似乎沒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魯王府是想逼著百姓造反嗎?還是說魯王府有心思帶著百姓一起造反?”
聽到這話之后,魯王頓時就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就知道這一次到這里來沒什么好事,自己恐怕是回不去了!
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朱由校坐在龍椅上,看著癡愣愣的魯王,一時之間有些沒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也很古怪。
魯王這是怎么了?
自己只不過是想嚇唬他一下,讓他出一些錢和糧食,怎么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可別嚇傻了。
朱由校剛剛發完狠,說了那樣的話,自然不可能跑下去安慰魯王。于是他就對著旁邊的陳洪使了一個眼色。
跟在朱由校身邊這么多年,陳洪對皇爺的任何眼色自然是心領神會。他連忙走到魯王的身邊,輕輕地伸出手推了推魯王,輕聲問道:“王爺?王爺可是身子不舒服?陛下問你話呢。”
聽了陳洪的呼喊,魯王似乎回過神來了,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說道:“陛下,臣萬萬沒有此念想,請陛下明察呀!”
魯王一邊說著,一邊聲淚俱下,身子顫抖,一副害怕極了的模樣。
朱由校看到這一幕有些無奈,他不知道這是魯王裝的還是他真實的反應。
如果這是裝的,這演技真的沒得說;如果是真實的反應,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事實上,魯王的膽子本來就不大,加上接到旨意之后就一直在擔心。一路走過來,魯王一路都在想著自己的各種下場,可以說是自己嚇唬自己一路了。
剛剛聽到朱由校的話,那真的是嚇得心膽俱裂。
魯王本身就是個紈绔子弟,他是上一任魯王的第四個兒子,家里面沒人想著他會繼承王位,所以就沒想著怎么培養他,從小便是吃喝玩樂的一個人,喜歡文玩字畫,也沒有經過什么事。
后來大哥病死了、二哥和三哥都是年紀輕輕的把自己玩死了。到了魯王這里,雖然也娶了四十八房妻妾,但也還算節制。
不過魯王本身不是什么當大任的人,這心理素質就很差,膽子也很小,非常享受現在的生活。想著自己要死,自己的四十八房妻妾被發配,魯王就嚇得不行。
“何至于此?”朱由校苦笑著說道。
不管魯王是裝的,還是真的這樣,自己都不能讓他就這么下去了。
對著陳洪使了使眼色,朱由校說道:“將魯王攙扶起來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