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張居正就看不下去了,嚴懲了孔家,對其進京朝拜作出了嚴格的限制。從那個時候起,孔家的名聲就不怎么好。
山東的情況他們也都知道,他們都是山東的臣子,只不過他們沒有張居正的勇氣罷了。即便是張居正,也僅僅是限制懲處一下孔家,并不敢真的怎么樣。
可是現在陛下的這些話,那就不像是要限制和懲處一下而已,這是要大動干戈的節奏!
所以徐光啟等人心里面有些吃驚,同時在快速思考著自己該怎么辦。
最淡定的要數英國公張維賢。
這件事情,張維賢覺得和自己沒什么關系。孔家人的事情,和自己張家有什么關系?
他衍圣公死不死的,自己不關心。自己是英國公,本身就不能和他們走得太近。當然了,表明態度去反對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也不能干。
至于徐光啟,本身對孔家也是不屑的,人家現在可是天主教的教徒。最近開始,徐光啟覺得朱由校說的有道理,反正是對孔家不感冒。
而黃克纘現在信的是荀子,玩的是禮法并舉,反正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去得罪陛下。至于說為了陛下去得罪孔家,似乎也犯不上。
自己最近搞禮法并舉,已經得罪了不少人了。如果再搞出這件事情,恐怕自己得罪的人就更多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怎么辦?那豈不是活不下去了?
所以黃克纘在心里面也打定了主意,不表態,什么都不說,光說過年話,陛下你說的對呀。
最近黃克纘研究了一下,尤其是明朝的歷代內閣大學士。他發現了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被人稱為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的前輩,好像并不是傳說中的那么簡單,而且值得自己學習。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如果學他們,或許還能夠走長遠一些,否則路就走窄了,事情也變得不好辦了。
朱由校沒管這三個人在琢磨什么,而是繼續說道:“剛剛衍圣公來了,聊了聊山東的情況。衍圣公說,他愿意拿出全部家產來獻給朕,讓朕來救濟山東的百姓。幾位愛卿覺得如何呀?”
在場的三個人全都是人精,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陛下為什么這么生氣了。
獻出全部家產給陛下,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過?
你衍圣公將陛下置于何地?陛下會要你的家產?你把陛下當什么了?
何況這一次的事情明明就是你家做錯了,還敢如此威逼陛下。陛下是能讓你威逼的嗎?
如果是好說話的陛下,可能也就算了。可是當今陛下年少氣盛,自從登基之后,還沒有人敢如此威逼。
那些跪在午門前面的那些人,現在都在哪兒呢?
區區一個曲阜孔家,居然也敢來這一套。真當陛下的刀子不鋒利了?
你們孔家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還不就是因為有一個好祖宗?
沒事的時候,自然是大家都抬著你,把你當成一個牌位供奉著。可是你要有做牌位的自覺,現在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
這個牌位好像沒什么自覺了。
聽到朱由校問自己該怎么辦,徐光啟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有一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