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彥心里面一明二白,這個陳四海可能就是陛下派來看著自己的。自己稍有不對勁,估計就會被陳四海直接拿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彥實在是不敢得罪陳四海。這一路上他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牽扯進去。
現在回到了濟南城,趙彥終于松了一口氣。到了這里,趙彥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全感,連日來提著的心也落回到了肚子中。
下了馬車之后,趙彥甩了甩微微有些發僵的手腳,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濟南城的空氣好啊!
看到陳四海也下了車,趙彥調整了下臉上的皮肉,扯出一個笑容便走了過去,笑得恰到好處的說道:“陳大人一路上舟車勞頓,現在到了濟南,正好讓本官盡盡地主之誼,為陳大人接風洗塵。”
陳四海看了一眼趙彥,點了點頭說道:“趙大人客氣了。為陛下做事、為朝廷盡忠談不上勞累。”
說完這句話之后,陳四海四下看了看。
見到不遠處的兩個大臣,他直接轉頭對趙彥說道:“那邊那兩位是山東布政使和提刑使嗎?”
“回陳大人,正是山東布政使趙奎和山東提刑使周福生。”趙彥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過去見見他們吧。”陳四海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完,他便向前走了過去。
在陳四海身后的錦衣衛趕忙跟上。
這一次出門有錦衣衛護著,也算是朱由校給陳四海的超高規格了,要知道,錦衣衛可是天子親軍、皇家護衛,給陳四海用足見朱由校對他的重視。
趙奎和周福生兩個人也是一臉的擔憂。
這一次陛下召見趙彥去濟寧,卻沒有召見他們兩人,同時陛下還派了一個欽差過來。這對趙奎和周福生他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或者說是足夠壞的消息了。
現在見到陳四海走過來,趙奎兩人怎么可能不擔心?
沒有絲毫的遲疑,趙奎兩人連忙迎了上來。
他們剛想開口說點什么,對面的陳四海已經開口了,“來人,把他們拿下。摘掉官帽,扒掉官服,給我押下去關起來。”
誰也沒想到陳四海上來就是這么一句話。
見到圍過來的人,趙奎和周福生同時叫道:“你們要干什么?本官是山東的布政使(提刑使),你們不能這么抓我。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對于趙奎兩人的叫聲,陳四海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作為山東的巡撫,趙彥也沒有想到陳四海會這么做,可以說陳四海的行為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同時趙彥對陳四海也有了一步更深的認識,那就是這些人真的是毫無顧忌。陛下寵信的這些監察司的人,一個個的甚至比錦衣衛還囂張,布政使和提刑使說拿就拿了。
這不由得讓趙彥想到了“酷吏”兩個字,于是他向前走了一步,直接說道:“這兩位大人可是山東的一方大員,如此拿下怕是不妥吧?”
“這里有陛下的密旨。”陳四海將一份圣旨拿了出來,轉身遞給趙彥說道:“在沒有見到他們的時候,這份圣旨是不敢給大人看的。不是不相信大人,是怕走露了消息。現在既然人已經抓了,自然就可以給大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