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許顯純答應了一聲,恭敬的給朱由校磕了個頭,顫巍巍的站起身子,向外面走了出去。
只不過他神情頹喪,步履蹣跚,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
轉頭看一下崔應元,朱由校說道:“錦衣衛的事情你先管起來吧。如果做的好的話,許顯純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如果你做不好的話,那也就不用朕多說什么了,你也下去吧。”
崔應元還是有些發懵,但是他有一件事情明白了,許顯純犯了一個錯誤,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陛下把許顯純一擼到底了,而自己卻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想到這里,崔應元終于反應了過來,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雖然許顯純提拔了崔應元,算是他的恩人。可是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沒有人能夠不激動。
那是什么樣的一個位置,崔永元的心里面再清楚不過了。他沒想到這個位置現在居然輪到自己了。
“臣謝陛下!”崔永元連忙跪下給朱由校磕頭,臉上全都是激動的神色。
朱由校看了一眼陳洪,說道:“你交代一下吧。”
說完這句話,朱由校站起身子,轉身向后面走了出去。
等到朱由校走了之后,崔應元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就來到了陳洪的面前,恭敬的說道:“見過陳公公,以后還請公公多多關照。”
陳洪看了一眼崔應元,輕輕的點了點頭。
“自從陛下登臨大寶之后,錦衣衛都指揮使換了兩個人了。到了你,已經是第三個。之前兩個都得了善終,可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陛下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這一次你再搞砸了的話,恐怕就沒有前兩個人那么好的運氣了。”
陳洪語氣平和的說道:“駱思恭這個人膽小怕事,許顯純這個人愚蠢無度,現在就看你的了。如果你做的好的話,自然前途無量;做不好,會比他們更慘。”
“還請公公指教。”崔應元的臉上帶著羨慕的笑容說道:“只要公公說的話,我一定認真聽從,絕對不會出差錯。”
陳洪點了點頭,識相就好。
于是他說道:“你知道許顯純這一次犯了什么錯誤嗎?”
崔永元搖了搖頭,有些狐疑的說道:“卑職不知。”
“很簡單,他收了那些糧商的錢,不去抄沒他們的糧食和家產,讓這些糧商們只需要把糧食捐贈出來就可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陳洪看著崔永元緩緩的問道。
這其實是一個考教的題目,如果崔永元的答案錯誤,陳洪也不會再和他繼續說什么了。
“回公公,這代表著許顯純欺君。咱們做錦衣衛的,權力很大,很多事情都能做,但是有一件事情不能做,那就是不能欺瞞陛下。只要是陛下交代的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做到,更別說為了錢了。哪怕是丟了命都不能有差錯。”崔應元說道。
作為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崔應元對人心看得更透徹。他的心里面很清楚,上位者最討厭的一件事情就是欺瞞,何況是當今陛下。許顯純的膽子真的夠大,這種事情都敢做。
“你是許顯純的心腹,你居然不知道嗎?”陳洪看著崔應元問道。
“不瞞公公,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崔應元連忙說道:“這種事情許顯純也不會告訴卑職,卑職只是他養的一條狗。用的時候給兩條骨頭,這種分金銀的事情他怎么會告訴卑職?”